如乖乖回屋等着。
见他怏怏地往卧房走去,齐远津心里不禁一阵发酸。
早年沈子安落水后,虽然勉强救了过来,却也落下了一身的顽疾,沈霄几乎寻遍了天下名医,终究还是没有找到医治的办法,只得每日以吃药来维持。他十三岁前的日子,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的。百病缠身之时,连饮食起居都成了问题,舞刀弄枪就更是奢侈至极的事情,顶多在他精神好的时候,请先生来教几篇文章,聊以解闷。
十四岁那年,沈子安以静养为名,几次三番向沈霄提出搬出去独住。沈霄早就发现了小儿子的日渐沉默,心里着急,却毫无办法。想到他不曾要求过什么,若是这件事上顺了他的心意,说不定就真的能好起来,沈霄犹豫再三,终于在王城外置办了一处庭院,背靠村落,依林近水。沈子安本想只把紫菀带过去,齐远津硬是劝了一遍又一遍,说是紫菀一个姑娘家,怎么能干的了粗活累活,这才把自己硬塞进了别院。
这一住就是三年。
所幸沈子安身体一日强似一日,精气神也足了不少,才算是有了个交代。
紫菀把药端到正房时,沈子安正背靠木几低头翻着书。紫菀见状,生怕吵到他,于是转身悄悄关了门,站在一旁不做声。她最爱看沈子安沉思的模样,无论是阳光打在他的面颊,睫毛在眼脸下映出了小片的阴影,还是夜晚的烛光将他的周身染上了一层橘红。再或是刚起床的两眼迷离,喝汤烫到嘴时的窘迫,还有夕阳下拉得长长的影子。
不是的,她大概爱他任何时候的样子,打心眼里,深爱着。
“来了?”
“呀!”紫菀正发着呆,突然听到沈子安唤她,手上一哆嗦,药也洒了出来,不由得失声叫了出来。
沈子安赶忙站了起来,边走过来边问道,“烫着手了?”
“没有,可是洒出来了不少,我再去重煎一碗。”
“我瞧瞧。”沈子安接过药碗,扫了一眼,说道,“哪里洒出来了不少,我看这样就挺好。你平时总煎这么多,怕不是想要苦死我。”
“不行……”
没等紫菀说完,沈子安便故作嗔怪地指了指她,接着将手中端着的药一饮而尽,脸上也跟着皱成了一团,“真难喝。”
大约是吃完了药,心里的底气也足了几分,沈子安又胡乱翻了几页书,终究还是坐不住。昨日的情景仍历历在目,沈子安心里乱的很,思忖了一会儿,还是打算去找齐远津聊些有的没的。
“齐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