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心里装着事儿,总是容易走神。
这不,今晚的她就是如此,三心二意不断:
一会找出这一年来润文写给自己的信件,一一查看。从字里行间中再次感受到闺蜜的心里变化。
20多封挂号信,一看就是一个多小时,有时候她还会反复仔细琢磨,琢磨润文对感情的那种矛盾和焦灼心路历程。
目光停留在最后一封信的最后一个字,余淑恒忽地有些感慨:要是没有润文,自己压根就不会和李恒有私人关系层面的交集。
她是老师,他是学生,仅此而已。
哪怕李恒是作家,哪怕李恒创作出《故乡的原风景》,她至多同学校其他老师一样,茶余饭后听听传说,讶异一番学校竟然出了个这样的大才子云云。
根本不会有现在这个进退两难的局面,
思绪方千,余淑恒最后把所有信件重新规整到抽屉,尔后下意识抬起头,透过窗户望向对面那个伏首书桌上、奋笔疾书的小男生。
良久,她走出书房,坐到沙发上,顺过茶几上的座机电话开始熟练拨号。
拨去邵市。
「叮叮叮:」手指在数字键上快速游动,等到把区号和电话号码输进去时,
她猛地停住了。
停在了「井」字键上方迟迟没下去。
过了会,她把听筒放回去,放弃了拨号。
对着座机发了会呆,稍后她起身开了一瓶红酒,给自己倒小半杯,然后就那样靠着酒架慢慢喝着,小口小口喝着,什么也没去想,却感觉脑子里挤满了东西。
一杯红酒过后,她又倒了一杯。
第二杯喝到一半时,她再次回到沙发前,抓起座机拨号,这回不是去邵市,
而是打给陈思雅老家。
「叮铃铃”
「叮铃铃
等待中,电话终是接通了,那头传来一个声音:「喂,你好。”
「阿姨,是我,找下思雅。」
余淑恒的声音十分有辨识度,糯糯的、温润如玉,那边问:「是淑恒啊。」
「对。」
「你等下,思雅在楼下。”
「好。」
没一会儿,陈思雅接起电话,「这么晚,你找我什么事?」
余淑恒答非所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陈思雅回答:「明天。怎么,你一个人怕?」
余淑恒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