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 一令出,天地色变。典韦带着残兵败将,夺路而逃。 “抛射。” 特赫奇怒喝一声,眸子里杀机滔天。对于这个目无余子的人,其杀心牢固。 “咻。” “咻。” “咻。” …… 飞矛破空,成为夺命镰刀。密集的飞矛落下,大批羌骑跌落战马,葬身此地。 这一战,典韦败了。 面对这种步骑联合,其无一丝心里准备。这种新的战术,端的犀利。飞矛破空,强大的劲道儿,杀伤力惊人。 两翼骑兵交叉,步骑配合纯熟。这是一种前所未见的步兵方阵与步骑结合,典韦身经数十战,对于战争敏锐无比。一个交锋,便知其犀利。 以常规击之,一败涂地。 “停。” 特赫奇大手一摆,道。正在追击的大军戛然而止。太阳光下,楼兰兵此刻耀眼无比。浑身金黄,在尸山血海中,如同一个个铁血战神。 “轰。” “轰。” “轰。” …… 长矛与圆盾相撞,发出惊天轰隆声。万余楼兰大军,宣泄着喜悦与胜利。特赫奇眸子一闪,转头喝,道。 “步卒打扰战场,两翼骑兵回防各地。” “诺。” 胜利是最激动人心的,一场酣畅淋漓的大胜,让楼兰兵士气如虹,高涨无比。特赫奇的威望,一时间疯长。 特赫奇知道,穷寇莫追。对于逃走的典韦等人,他并未放在心上。通过方才的交战,他清楚。 这支军队根本就是一支乌合之众,距离所谓精锐,还有一段很远的距离。敌军,除了典韦之骁勇,一无是处。 “败军之将,安敢言勇。” 呢喃一句,特赫奇率军回城。一番打扫,楼兰城前除了地面血红,再无一丝痕迹。 漫天血腥味,随风四散。 “驾。” 一声急喝,胯下战马嘶鸣,撒丫子狂奔。典韦带着贺兰戈,夺路而逃。 “贺兰。” “将军。” 贺兰戈眸子里闪过一抹肉疼,脸色狰狞。浑身染血,有自己的,也有敌人的。其面目苍白,说话中气不足。 “吁。” 跑出去十里之后,典韦一把勒住马缰。停了下来。目光扫过身后一千余骑,掠过一抹愧疚,道。 “此战,韦指挥失误,一切罪责由韦承担。” “贺兰派出侦骑,其余人原地休息。” “诺。” 人困马乏,全军十之八九,尽数负伤。此刻唯有,就地休整,包扎伤口,就食。恢复好体力,才能继续逃命。 战争已败,五千大军近乎全军覆没。典韦此刻,内心纠结无比。一股浓郁的愧疚,在心里生根发芽。 嬴斐看重,方可遣兵。 众将皆驻敦煌,唯独其领兵征伐。眸子里的愧疚,开始疯长。染血的战袍,残破而有血块凝结,呈黑红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