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来携君梦同饮,
晨醒不觉泪透襟,
浔阳六月盈水重,
望君泅渡到我心。
北地新冢孟遗坟,
九龙担水美成云,
自古才子多薄命,
就中早逝不过君。”
崔尘束听了口中哼哼有声,竟和着段易峰的词,现场谱了个曲,声哀调沉。
张博轩也入了后堂,不一会儿拿出了一幅字来,单用飞白书写,记的便是段易峰的词,张博轩叹道:“可惜了孟兄,若有他在,定将这场景画录下来。”
柳絮见了这三人的才华,心下也是钦佩的,浔阳四公子,当真不是浪得虚名的。
几人心有哀意,不觉间又多吃了几杯,浪子的本性立时暴露了出来,说话也都随意了许多,柳絮在席间实在尴尬,只得推说不适,先行离开,张博轩听了也知他们三人失了礼数,当下安排人带柳絮去厢房歇息,待明日再与柳絮赔礼。
丫头引着柳絮入了后宅,在西跨院的二进门里推开了一间厢房,提着烛台将柳絮迎进了屋子里。
“姑娘,这里是早间就收拾妥帖的,一应用品都是新的,今夜姑娘暂且在此歇息,我去给姑娘打些水来洗漱。”
柳絮道:“你只需告诉我在何处取用便是,我也不是什么富贵人家的小姐,要不得别人伺候。”
那丫头听了,赶紧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着道:“姑娘千万别这般说,您是府里的贵客,我哪一处伺候不周了您尽管打我骂我,千万别自己去取用,若被人见了,我也活不成了!”
柳絮将丫头扶起来问道:“我只是不惯她人服侍,怎地又与你有害处?”
丫头拉着柳絮坐下,擦了擦眼泪,道:“姑娘不知,我也不怨姑娘,只求姑娘体念我们下人的难处,莫要害了我性命便是。”
柳絮道:“你也莫要哭了,我是个本该街头讨饭吃的,赖叔叔们照看,才有这一遭经历,你且与我说说这府里的规矩,我也好随了你的意。”
丫头道:“姑娘既然问了,我也当与姑娘解闷儿,说与你听,我们张府门外虽然没有挂匾,却也要比一般人家尊贵,前院儿的规矩倒也松散,爷的脾气最是随和不过,但到了后院,规矩越发严苛起来,我们姨娘最是个严厉的,若哪一个不守规矩或是违了她的意,保管脱下层皮来,因此后宅的下人们最是怕做错些什么事,被姨娘抓了把柄。”
柳絮心下暗思,怪不得张博轩会说她的婆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