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佝偻的身影,他的骨头松弛得很,总发出吱啦的声响,身子也动不动的打颤,白宇敢打赌,那绝不是害怕。
眨眼间,方才的古怪口气全然不见,反而涌现出一股虔诚。
“凄凉之地,诅咒的恶渊,不负我等的苟延残喘,终是又等到了新的血液,吾祖,是您的光辉在指引着我们,是您……”
“咻”
一道冰灵剑气硬生生贯穿了他的手骨,“嘭咚”,整条干枯手臂应声落地。
他冷冷盯了一会,却毫不在意,
“是您昔日的意志,替我等驱散了恶渊的魔障,是您赐予了我古苍石村新的生命,引导我等继承先祖的遗脉,在那场大劫难之后……我等化身为幽,只为与恶渊相搏,在此,我等终是候到了万载难逢的机会,只差这最后的一丝契机,吾祖将重临沧澜!”
说着,猩红的双眼瞠目欲裂,深紫的舌头舔着唇角,一声低沉的嘶吼。
“嗤啦”
一条沾满血迹的手臂生长出来,凶神恶煞,宛若一尊铩世妖魔,扭了扭脖颈,微微仰头,仿佛眼前的白宇是只可伶的爬虫。
“咕嘟”
目光似冰霜,打心底涌出的寒颤意,从未有过的感觉,说不上的畏惧,只是一味地想低下头颅,臣服在他的足下。
他的声音空灵悠长,忍不禁便会失了神,
“区区一个肉体凡胎却能贵为吾祖复苏的祭品,何等幸事!”
白宇大口喘息,那幽火愈演愈烈,眼前的佝偻身影变幻莫测,时而化为瘦削的青年男子,利刃在指间玩弄,时而化为天真无邪的马尾女童,时而化为刀疤莽汉,撕扯啃食着猎物的血肉,时而化为襁褓婴儿,泣不成声,时而化为猥琐老头,抠脚淫笑。
淡蓝的幽火,不止是散发杀意这么简单,这股浓浓的不详,他绝对会死的,剥皮抽筋,尸骨无存,永世禁锢于此,身受炼狱般的煎熬。
他……走来了!
持着破风的手在哆嗦,拼劲浑身气力,双脚才挪移了一小步。
“这种感觉与天玺千封相似,但又远远胜过。”
脑中浮现的念头只有一个,跑!
可……漆黑一片,又能跑到哪?只要身再这古渊,那便等同于无路而走。
白宇张着口,凝滞在那,
“无路可走……不…就是尽头!”
灵光乍现,
继而长长一声叹气,“原来这就是洪老所说的不好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