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越。
定远府陈县。
桑梓镇西河村。
天蒙蒙亮,早春的轻风吹散薄疏的晓雾,淡青色天空里最后几颗残星消失不见。
破晓的晨光慢慢从崇兰山斑驳的树枝桠间透过,慢慢弥散到古朴落后的村庄上空。
影影绰绰的光亮从斑驳破碎的窗户纸透进满是杂物的屋子,林玉岫就着微弱的光线穿戴整齐,顺手把窝里破旧的棉絮稍微整理的整齐一点才站起来。
拉开了裂着好几道一二寸宽口子的破旧木头门,飕飕的冷风呼啦啦的一股脑儿就甩到林玉岫的脸上、身上。
林玉岫一个哆嗦,忙把身上已经短了一截洗的发白差点儿要露出腰的夹袄裹紧一些,又加大力气搓了搓手,觉得有些温度了,才走到院子里。
这鬼天气,不是都二月了,怎么还会这么冷?要是在以前的时候,她一定用大毛衣把自己牢牢裹住,绝对不会受这样的罪。可是现在,就算是再冷,她只能忍着。衣服就只有两套,剩下一套比身上穿的还要破旧短小。
不远处的山林里传来鸟儿欢畅清脆的啾啾之声,间或还有几声村庄里传来的公鸡打鸣的声音伴着一两声犬吠之声,敲碎晨间乡村的沉静,隐约也能听见有早起的农人去田里的脚步声。
林玉岫冷笑看看依旧没有一点响动的院子。
这家人和村子里其他的人不一样,庄户人家,很少有这时候还不起床的主妇,可是这家就有一个。
林玉岫从院子一角的大缸里舀了半瓢水倒在木头盆子里洗手。
冰冷的水,让她的神志更加清醒一些,清醒的想起来,这是她穿越到这个架空时代的第五日。
自那日从晕晕乎乎中醒来,她一直都觉得自己还在梦中,一度她不愿意相信这是真的,只愿意当是梦一场。
可五日过去,这一切还是没甚变化,就算再怎么抵触,也不得不承认,她林玉岫,一个生长在红旗下的女子,赶着穿越的大潮到了这个叫做大越的国家,一个正史上完全没有记载,一个不知道究竟是在什么地方的王朝。
可怜她满腹诗书,却只因生活在这个小山村里,居然不知道自己现在所处的时代究竟是啥样儿的,甚至她现在连自己地处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来了这几日,从零碎听到的线索中她知道了,这里叫西河村,据说是桑梓镇下面的一个村子,除此之外,什么有价值的信息都没有。
不过,就算是没什么信息,她也已经知道,这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