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那健粗少年左侧的是一葛衫老头,道:“那可不知道,白衣杀手虽然罪案累累,但宝相大师心慈,说不定会饶了她。”
他话音未落,右侧桌上一四十来岁的灰衣大汉砰地一拳,拍在桌上,这一掌力道极大,桌上酒壶酒杯尽皆翻倒,盘中菜汤也荡出不少来,喝道:“就是宝相大师饶了她,我们荆门五虎也绝饶不了她!”跟他一桌的还有三条汉子,也均怒目而视。
那葛衣老头双手抱拳,站起身来,道:“原来是史氏兄弟,在下出言不慎,还请五位多多原宥。”那史氏五兄弟素来在荆门一带活动,但有一日突然老三被杀,杀人者留言,正是白衣杀手赵波斯所为,四兄弟这番来嵩山少林寺也是存了复仇之心,五人手足情深,虽然少了一人,仍然自称荆门五虎。听了那老头的话,心中都仇怒上冲,此时见那老头言语恭谨,且口中仍称“五位”,显是将已死的三弟也包括进去,心中怒气渐消,道:“阁下言出无心,不必多礼。”
那健粗少年随口问了一句话,不料差点惹出大麻烦,一颗心怦怦而跳,哪敢再问。方绶衣见那少年不再问下去,开口道:“老伯,那白衣杀手到底有何等神通,竟然被列为此届大会的首恶?”方绶衣虽也听说过白衣杀手之名,但听到的只是她如何武功绝伦,如何叱咤风云,可不知她做的倒底是何等大恶,因有此问。与赵波斯两度邂逅,使她不知不觉地对赵波斯的平生事迹大感兴趣。
她这一句问话虽然人人皆闻,但那葛衣老头已不再开口,其他人不愿徒惹是非,也都不答。方绶衣又问:“老伯,那白衣杀手年纪轻轻,便能横行江湖,人人畏惧,究是何故?”
那老头摇了摇头,道:“公子明日到了镇邪台便会知道。”仍是不说。
忽然有一人朗声道:“天下事人人说得,有什么不敢说的?”说这话的人便坐在方绶衣对面,双颊瘦削,身材瘦高,面色微黑,但目光如电,神色凛然,他独坐凳上,便如坐在千军万马之中的将军,又如坐于月下泉前的隐士,身上透出了一股无以言喻的气质,使人不敢轻视而又欲亲近。
方绶衣大喜,道:“大哥,你说,在下洗耳恭听。小二,给这位客官添一壶酒、两碟牛肉!”
那人微微一笑,点头示谢,道:“赵波斯是近几年出类拔萃的年轻高手,剑法卓绝犀利。这一两年来,她也不知杀了多少人。我一位兄弟豪爽直率,重然诺,守信义,武功也是当今一流的,却无端命丧她手。因此在下虽不才,亦欲向她讨回一个公道。”方绶衣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