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叔父贺莫咄把持西突厥财政大权,与统叶护可汗日渐离心,统叶护可汗自恃武功强盛,又用政苛猛,对叔父的意见往往强压解决。依汉人的话来说,这是同室操戈,衰败的征兆。”
李渊叹了一口气,又问道:“薛延陀自不必说,他们已与我大唐结盟,你何以预见东突厥将要再度兴起?”
“陛下可知春季的时候吐谷浑准备偷袭长安?”
“确有此事?”
“千真万确。敝臣为了劝阻吐谷浑可汗伏允,将我今年从西域经商的全部所得都给了他。并且劝他早日收兵,得罪了大唐,祸患甚至灭亡很快就会到来。因为大唐虽未一统江山,但蒸蒸日上,迟早会强大起来。他这才道出实情,说自己不想与大唐为敌,是颉利可汗以出兵支持为条件,约他一同偷袭长安。”
李渊虽面不改色,但心中着实一惊。彼时,武牢关之战用尽了大唐的精兵和物资,长安正是空虚之时。
颉利可汗之阴鸷,又让他再次领教了一番。
此时他还没有统一漠北草原的各方势力,如果让他得了势,必将是大唐的一大劲敌。
话,点到为止。
李渊挥手制止道:“爱卿不必说了,朕全明白了。爱卿公而忘私,你的财货损失将由国库拨付。再者,春季之事,为何现在才报?”
“敝臣当时认为,事情已经解决,就那样禀报,有邀功之嫌,这样做是敝臣深以为耻的。现在再报,是希望陛下对今后的事情有个防备之心。”
李渊不住地点头,然后说道:“你的族兄安兴贵如今是我大唐的凉国公,你如果有意在大唐做官,朕也可以给你安排。”
“敝臣是懒散之人,挑不起当官那样的重担,陛下的心意敝臣就心领了。”
“真是纯臣啊!你和你的族兄一样的明事理,当初他带领祆教教徒万余人在凉州保境安民,并且劝说割据凉州的李轨归附大唐。而如今你又舍财取义,帮助大唐免除了一场祸患。”
“敝臣也是读过《春秋》的,郑国商人弦高义举,令敝臣钦佩!家国之情,自在本心,岂因福祸趋避之?”
李渊哈哈大笑道:“爱卿高义,弦高恐怕不及!”
……
为了弥补安西仁的损失,更兼他还身负为大唐刺探情报的使命,李渊干脆将河西走廊的皮革、马匹、铁器、药材等的官方贸易,全部交由他来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