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回到家已经是凌晨。
推开门,家里没有一丝亮着的灯。
他喝酒了,有点儿上头。
晚上见的那个工程质监局的人太难对付了,一直都在跟他们打官腔。
纵横商场多年,苏慕清楚地知道,这次的工程是被人从内部做了手脚。
公司内部有内鬼,好在本次损失也不大,但小状况不断也足够让他忙碌起来。等到出差回来,已经过去一个星期,家里的孩子早溜出去疯了了。他这才反应过来,赶忙让陈登去抓人。
今天上午,苏慕带着梁音临时去工地查岗,才到工地不到十分钟,就差点被一条高空坠落的水泥板砸中。他没受伤,倒是梁音在腰侧擦破了点皮。两人狼狈不堪,浑身上下都是土,从医院出来回家洗了澡换身衣服,这才刚忙完,陈登就带着苏歆从外面进来了。
最近都没怎么睡好,苏慕脑仁儿特别疼,他整个人的意识都有点儿模糊。
苏慕迈着沉重的步子把自己摔在客厅的沙发上,眯着眼睛歇了差不多有十分钟,这才恢复了一些。
他看了看腕表,凌晨一点半。
苏慕支着脑袋在黑暗中往二楼瞄了一眼。
不知道小姑娘晚上有没有好好吃饭。
原先在这里工作的桂嫂因为一些事情回老家不会再回来,他最近又忙,也没帮她晒被子,不知道睡得舒服不舒服。
他拿出下午买的鱼缸和鱼食,到餐厅把两条小金鱼安置在鱼缸里,又投了一些鱼食进去。
两条小鱼欢快地游来游去,鱼尾摆动着带起了一层闪动的波光。
苏慕微笑起来,一向严肃的面孔显示出一丝温柔。
苏歆小的时候捡过的一只小奶狗。狗生病了没活成,小姑娘伤心了大半年,那段时间见到狗就哭。
现在捡个金鱼回来——
金鱼的寿命,能有狗长吗?
不过,至少,他现在不能让这些金鱼死掉。
做完这些,苏慕到楼下的卫生间洗了把脸,把外套脱了,确定自己身上的烟味散了一些,这才上了二楼。
轻轻推开房门,他小心地不要让开门的声音惊动屋里睡着的人。可开门的一瞬间,借着外面的亮光他却看到床上空空如也。
再三确定床上没人,他索性开了灯。
被子整整齐齐,床尾的行李也没收拾,几个大包,横七竖八地躺着。
苏慕深呼吸了几次,掏出手机看了看,确定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