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妈是热心人,伺候任佩茵有近10个年头,平时这偌大的房子里就她们两个人,加起来一百多岁的年纪,大有相依为命的意味,所以她对任佩茵一直很贴心,此刻见任佩茵埋头不语,知道她又犯倔脾气,于是叫嚷着把手里的水果摆到茶几上,热忱地说:“哎呀老太太,先生他们都到了,太太还给您带了水果,知道您爱吃葡萄,还专门去买了来,您看这葡萄,颜色多艳,一个个都新鲜的很,这季节葡萄已经过市,像这么好的葡萄,难买着呢!”
任佩茵听陈妈这么说,总算眼皮抬了抬,但只淡淡扫过桌上的水果盒子,之后又将头埋入报纸里,不发一言。
陈妈朝顾澜使了个眼色,嘴角冲任佩茵弩了弩,顾澜站在乔安明身后,苦笑了一下,一直交叠放在一起的双手松开,慢慢磨蹭到任佩茵面前,总算喊了一句:“妈…”
任佩茵闻言,头偏了偏,用手扶了一下鼻梁上的老花镜,继续埋头看报纸,空余顾澜怔怔站在那里,猛吸了一口气,也不再讨好,索性又退回了乔安明身后。
气氛一下子变得更为诡异,陈妈着急之余不时用余光瞟着乔安明。
他是一家之长,但他也深谙这老太太的倔脾气一上来,天皇老子都拉不回来,所以只能顺着她的性子走,于是他便直接开口:“妈,顾澜叫你,你没听见?”
这一个摊子撩过去,气得任佩茵硬是抬头狠戳了他一眼。
可惜他是乔安明,她一手培养教育出来的乔安明,深知每个人的脾性,且能对症下药,一语击破!任佩茵也没办法再装下去,遂将眼镜取下来,放到茶几上,顺便又瞟了一眼桌上的水果,接话:“这葡萄确实挺新鲜的,个个饱满,看着挺讨人喜欢,不过这季节的葡萄,应该都是从冷库里拿出来的吧。”
顾澜看了一眼乔安明,又看了一眼任佩茵,不知她这话里的意思,于是也不回答,继续双手拧在一起翻搅,陈妈不忍心看着她为难,遂为她救场,从礼盒里挑了一串葡萄抓在手里:“老太太,管它是冷库里出来还是从藤上刚摘下来,味道好就行了对不对?再说也难为太太还记得您喜欢吃葡萄,特意去买了送来,而且我听说葡萄籽还有美容养颜防止心血管疾病的功效,像我们这年纪的,就该多吃,常吃,最好再来点葡萄酒…那电视里不都说了吗,睡前一杯葡萄酒,灵得很呢…”
陈妈那话匣子一打开,从葡萄说到养生,再从养生说到葡萄酒…七零八落地扯了一大段,任佩茵总算听不下去,挥了挥手将她轰走:“行了行了,就你话最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