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却是历历在目。
林溪抿唇片刻,拆开包装纸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不知为何,大概是物是人非,他们早已经不是当年分享汉堡的少年少女。曾经她觉得酸爽可口的酸黄瓜味道……此刻只觉得无比酸涩,仿佛要涩进心里。
林溪食不知味地吃完汉堡的时候,薄扬也正好喝完了酒。
她收起包装纸,“你住在哪里,我送你回去。”
“林溪。”薄扬的呼吸里仿佛都带着酒气,但声音轻轻的,语气里已没了森冷不悦的情绪。
“嗯?”林溪转眸看向他。
就看到他的眼眸因酒意染上了薄薄一层水光,亮得惊人。
“既然你当初走得决绝潇洒,为什么不活出个人样来呢?为什么不活得高高在上,张牙舞爪?”
他问得认真,染着酒意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看着她,声音渐渐弱了下去,透着浓浓的无力,“这样,起码能让我对你不用心软。”
林溪沉默了几秒,说道,“你不用对我心软。”
薄扬低低地笑了一声,唇角很快勾起很快落下,带着自嘲的弧度,“来不及了。”
已经心软了。得是心软成什么样子了,才会借着一瓶烈酒来壮胆,对她说出这些话……
林溪的手指不动声色地在方向盘上攥紧,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我说过,我不会跑,你想怎么报复,我都接着,所以你真的不用对我心软。”
“我的报复?”薄扬反问了一句,一双漂亮的眼眸眨了眨,长睫垂下,遮住了目光,“我能想到的最大的报复,就是将你绑在身边,和你结婚,报复你一辈子,你接着么?”
心跳在这一瞬间,失了速。
林溪张了张嘴,好一会儿才吐出三个字来,“你醉了。”
醉到爱恨不明,赏罚不分。
这哪里算是报复?于她而言,留在他身边曾经是她梦寐以求的恩赐。
而她曾经对他那么残忍,留在他身边,时时刺眼时时提醒,反倒成了他对他自己的报复了吧。
“我很清醒。”薄扬说道,“十年来最清醒的时候,就是现在。”
他的声音听上去,的确是不染酒意,没有任何口齿不清,就连声线都依旧是那熟悉的低沉磁性。
只是在说完这句话的同时。
‘笃’的一声,他头歪到了车窗上,双目已经闭上,长睫在眼下投下一圈阴影。
他睡着了。
林溪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