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大家都太难过了,难过到林溪都不敢难过了,生怕自己的情绪给旁人带来更大的影响,好像每个人都很难过,每个人都比她要难过。
于是林溪只能是那个故作轻松的,不以为意的,哪怕不能够安慰他们,起码也不要对他们的难过火上浇油。
林溪倒也不是故意埋怨什么,她当然也明白,大家的难过都是因为心疼她的遭遇。
但心里还是会暗暗希望能有一个,哪怕一个都好,一个能够轻松的玩笑般的语气来谈她经历的这些祸事的人。这样子,林溪就能够从自己的这个故作轻松安慰众人的角色中,迅速地脱离出来。
能够拥有一些合理的难过,她的难过在心里沉积着,有着山呼海啸的势头,几乎要逼疯她。表面越是乐观,心里就压抑着越多的悲观,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崩溃,但觉得……如果崩溃起来,恐怕会是很可怕的事情吧。
薄扬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隐约察觉到气氛似乎有些不对,“怎么了?”
越泽最先回过劲儿来,“没事儿,我刚去问了问林溪手臂的情况,还可以,之后用保守治疗跟进,恢复的可能是非常大的。”
薄扬听到这话,浅浅笑了,“那就好,有你们在也好,医生和你们说话能没那么多保留,和我这家属说话,总是有所保留。”
医生说话就是这样了,为了避免以后扯皮,通常会对病人和家属将最坏情况先端出来。
毕竟如果从刚开始就说得非常乐观,这要是后来没有那么乐观的情况出现,病人和家属的心理落差太大,就容易扯皮。
你明明说过没事的!你明明说过会好的!你看看现在成了什么样子!
这样的情况,都是力所能及要避免的,哪怕是林溪,在对病人家属说话的时候,都很注意措辞。
不过林溪本人就是医生,所以她的骨科大夫对她说的时候,还算比较乐观了。而越泽和负责林溪手伤的骨科大夫毕竟是一个行当一个专业领域的,说话就更放得开。
江潮问了句,“你弟呢?”
他和越泽都知道林溪有个天才弟弟。
“我朋友带他出去吃饭去了。等会回来。”林溪说,“你们吃过了没?要是没吃过的话,让薄扬带你们去吃点儿,我正好休息一会儿……”
“也行。”越泽点了点头,朝着江潮抬了抬下巴,“我和他赶着过来,啥都没吃。”
“那你们去吃点儿吧,别在我面前,我这还不能吃东西呢,你们要是在我面前大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