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清俊温柔的,脾气很好的男人。被他一步一步拉到身边来的时候,单纯得不喑世事一般,被说两句还能红了耳朵。
那时候他们还没在一起,他一直在把秦天拉到身边来,有时候秦天急了,急了都不会说重话,没脾气似的,像是颗软柿子,你知道有多甜,但都不忍心多揉捏。
而现在,却仿佛竖起了层层坚固的壳。才让人惊觉,这人从来就不是软柿子。
像是什么坚固的蚌壳,内里是柔软的,但你让他疼了,他闭上自己的壳,严丝合缝的,你连想再撬开仿佛都不知从何下手。
秦天垂着眸子不去看他,所以也并未看到蓝晴明眼里那些明明灭灭闪烁的复杂情绪,自然也看不到眼底那些疼痛。
秦天声音很低,很平静,像是闭上了自己的壳之后,连情绪都收敛得干干净净,他说,“你的合约中旬就到期了。”
“嗯。”蓝晴明低低应了一声。
秦天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终于吐出那三个字来,“你走吧。”
原本以为有多难的,说出口也不过就是三个简单的音节而已,嘴唇启合之间就说出来了。
只是一瞬间尖刀扎进心里,然后挑开,在胸腔里泼出一滩鲜血,又疼又闷,连带着呼吸仿佛都不畅了。
蓝晴明的呼吸也很艰难,心跳仿佛都没了频率,杂乱无章的,在胸腔里震着,连带着耳边仿佛能听到那些失了方寸的动荡。
蓝晴明嗓子发紧,只觉得那股又酸又疼的情绪,从心里开始蔓延,窜上鼻间冲进眼眶,竟是需要很努力,才能忍得下来。
他艰涩地问出一句,“这是……薄扬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他看着秦天,眼底透着几分近乎绝望的希冀。
秦天的牙齿已经咬破了口腔里柔软的嫩肉,嘴里一片腥甜,他勾了勾唇角,很艰难,每一个动作都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
他声音依旧平静,说,“薄扬已经不干了。人事的变动,当然是我的意思。”
蓝晴明说,“你看着我再说一遍。”
秦天深吸一口气,抬起眸子对视他的眼睛,目光里波澜不兴,静如死水。
“人事的变动,是我的意思。你在博天四年,经手不少重要项目,也算是劳苦功高。好在博天虽然不是什么大庙,但也还有点名气,你的履历上这一笔也能算漂亮,你往后会越来越好的。”
蓝晴明咬着牙关,低低说出一句,“你再说一遍。”
秦天的手指几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