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也懒得理会,只一头栽倒在床榻上,将脸埋在被褥之中。
隐隐的她听见画娆说,“听说了吗?宣王这些时日该进京了,没想到他一年未回京,自己看上的女子竟成了太子的侧妃。”
“可不是,这邢家也忒势力了些,一女两嫁,谁不知这宣王最喜美色,岂能善罢甘休?!”烟晚忍不住咋舌。
就在纱珠听到“宣王”二字的时候,如同一盆水浇在了脑袋上。
记忆里,她噩梦深处的那一日好似近在眼前,那日金銮殿前血流成河,那人铠甲提着冰冷的刀,顺着雕龙的台阶一步步的走上来。
那人冰冷的刀锋里,照出的穿着龙袍的女子,以及那女子脸上的惶恐。
刹那间所有的睡意一并的散去了,身上只有森森的寒意。
失眠了整整一夜,下半夜的时候隐约的听见外面有簌簌的声音,却见窗棱上隐覆上了一层的白霜。
原来竟是下雪了。
第二日画娆醒来的时候,瞧见拥着被子坐着的纱珠,发出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啊……”
还在睡梦中的烟晚已经惊醒,睁开眼睛看见纱珠的时候又是一副见鬼的模样。
“够了好不好,我知道这幅样貌不好看,但也不必吓成这样啊。”她的白眼几乎快要翻到天上去了。
说完她随手将柜子旁的铜镜给拿了起来,这一照自己也不由得吓了一跳,却见自己那双还算灵动的眼睛此时肿成一道细缝,然后还有重重的两道黑印子。
“昨晚撞鬼去了?!”画娆忍不住的抱怨了几句,这才收拾起来了。
纱珠心中暗恨,还不是她非要提及那个男人。
果然她没有让任何人失望,去厨房的当差的时候,浑浑噩噩的将洗好的菜全部扔进了灶台中,将木头全部扔在了锅里。
厨房的管事的已经任由她破罐子破摔了,只让她继续给各处的女官去送早膳。
她捧着食盒,在雪地里走着,脚下的雪被她踩的“咯吱咯吱”的作响。
冰冷的风如利刃一般往她的脸上割,她原本就畏冷,可偏生东宫的规矩就是宫女不许穿太厚的衣衫。
一则是因为行动不便,二则是因为太过臃肿的话,看起来不美。
“真是的,白白的长了一身的肉,还这么的冷。”她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寒颤,却忽然觉得一阵同天旋地转,眼冒金星。
从昨天到现在也没好生的吃一顿饭,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便是铁打的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