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要吃掉柜面那颜色略有些发旧,却蹭得锃亮的漆。
吱呀一声,霍长安把门重新掩上。
声音不大,只是在安静的客栈里有些突兀。
不过就这样,依旧没有吵醒打瞌睡的伙计。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霍长安没有理会这伙计,径自走到后堂。
后堂是一间不大不小的屋子,西侧有个不起眼的门。
霍长安一挑门帘,走了进去。
里面陈设简单,只有一套简易的桌椅,和一个空荡荡的置物架。
而容初雪就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正低着头,微闭双眸。
许是等的久了,她都有些撑不住了。
听到挑帘子的动静,容初雪才抬起眼,看着一身黑衣的霍长安走了进来。
“有事情耽搁,我来迟了。”霍长安在她对面坐下。
容初雪并没有对霍长安的迟到表现出什么意见。
毕竟,要投诚的是容家。
因此,霍长安故意刁难一下,考验一下,也是常有的事情。
不过容初雪才这么想完,霍长安就否定了她的想法。
“我没这么无聊,约好了时间还要故意来迟,只为考验你,”霍长安顿了顿,“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
这句话,是霍长安入宫之后的切身体会。
用血和泪的教训堆出来的切身体会。
没有谁是不可以被收买的,只要给出的价码足够大。
只不过很多时候,敌人给不出这样大的价码,利诱不成,就会用威逼的龌龊手段。
而威逼,基本上只要一开始,就注定是一场悲剧。
容初雪这才完完全全信了,霍长安并不是故意来迟的:“可是路上遇到什么事?现在可解决了?”
霍长安点点头:“已经解决了,现在还是说说你的事情吧。”
容初雪沉吟了片刻:“容家想要投诚。”
“这是你的意思,还是你父兄的意思。”霍长安一针见血地问。
“我父兄的意思。”容初雪回答。
“所以,”霍长安一手托腮,歪着脑袋,轻轻地笑了,“所以你其实并不赞同你父兄,你还是希望留在世家。对于转换身份,甚至于对过往身份的彻底决裂,你其实并不愿意。”
容初雪一愣。
她倒是没想到,霍长安这么轻易看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