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个眼色:“进去看看。”
老夫人语气平静得像在交代江长兮去见江长言最后一面,江吴氏更是悲从中来,险些哭晕在随安侯怀里。
爱子眼见无救,爱妻更是哭得死去活来,随安侯此时不耐见江长兮,呵斥她出去:“添什么乱,出去!”
“你出去!”老夫人拐杖落地:“你自己的闺女有几分本事你不知道!”
“言哥儿还不见咽气,哭什么丧,你们两个给我滚出去!”老夫人只有在面对江长兮时才会缓和说话:“兮儿,进去看看你弟弟。”
即便再不喜江吴氏母子,在老夫人的那里,江长言也永远都是江长兮的弟弟。
知道江长言极危,留下曹太医给江长兮帮手,其他人都被请了出来。
江长远还坐在那里不动,但老夫人的话他都听见了。他侧过头,眼里有泪,忍着不让掉下。
“祖母,妹妹是不是能救弟弟?”
老夫人信任江长兮,却也不敢为江长兮瞎保证什么。她说:“她会尽力的。”
江长远点点头,眼泪随着他的动作跌下,碎在台阶上:“好,好。”
“阿远,你的手。”手心手背都是肉,看见江长远的手伤,江吴氏哪里有不心疼的道理。
随安侯赶紧请大夫给江长远看伤,又让人在长廊下置了桌椅,请老夫人坐。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传出来,屋外的人也屏息不敢多言。
天微微明,乌云在天际聚集,眼看着又要落雪了,江吴氏守在片桐轩不肯走,老夫人年事已高,随安侯先劝她回福康堂了。
曹太医出来时,已经飘起了微末小雪。
“真是神技啊,神技!”见曹太医脸色微红,眼神发亮,一派欣喜之色,随安侯先安了一半的心。
“曹太医,敢问犬子……”
“还未脱离危险,但只要能熬过今天,二公子这个坎就算过去了。”
江吴氏听言,谢天谢地谢太医,已经先进去看江长言了。
随安侯再三道谢,“曹太医妙手仁心,本侯定有重谢。只是犬子还未脱离危险,还请曹太医多留一天,随安侯府定奉为上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