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说两句吧。”
陈嵩岭想起姚知月雄赳赳地抱着筠筠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现在还不是夹着尾巴回来了,打心眼里对姚知月瞧不起,提高音量冷声道:“难道我说的不是吗?”
姚知月失望地看了一眼陈逸明,合着在彼此冷静的这段日子里,他什么都没跟陈嵩岭说清楚?这个家熟悉温馨的家,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如此陌生了。
陈逸明好不容易把妻子哄劝回来,可是自己的父亲却完全不懂得他的为难,看他对自己妻子的态度依然没有任何改变,不觉微微动怒,严肃地跟陈嵩岭说道:“爸,筠筠是我和月月共同的孩子,跟姓陈还是姓姚没有任何关系。爸,请您收起对我妻子的敌意,在我低估和被人落井下石的时候,是她陪伴在我身边,她对我很重要。如果您心疼我这个儿子,就请您也尊重一下我的妻子。”
陈嵩岭惊愕地看着陈逸明,从小到大,儿子从来没有用这么严肃的语气和表情跟他说话。似乎所有的决定都是他做的,没有经过儿子的同意。
他出狱的时候对儿子也一度感到手足无措,直到陈逸明在他面前依然像从前那样,不曾反对过他的任何决定和意见。他才渐渐找回了从前那种做父亲的感觉。
直到这一刻,陈嵩岭才如梦方醒,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伟岸英明的父亲了。从妻子离开他们父子的那一刻起,他在陈逸明心中高大的形象就坍塌了,如今只不过是儿子忍让他制造的一种恢复如初的假象罢了。
姚知月亦是一脸震惊地看着陈逸明,她其实只是需要丈夫承认她的委曲求全,可是当陈逸明真的像期待中的那样维护她,甚至不惜让他的父亲伤心时,姚知月心里受到感动的同时,也有些不知所措。
姚知月见陈逸明父子大眼瞪小眼的样子,敛声屏息,想开口说些什么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陈嵩岭突然像一座山丘崩裂颓败了下来,点了点头,将筠筠放在地板上,而后默默地转身朝他的卧室走去。
陈逸明看着父亲黯然的背影,心里狠狠一痛,可是奇怪的是,心里的那股沉重感却渐渐消失了,只觉得天灵盖竟然一片清明。
姚知月蹭到陈逸明身边,轻轻拉了拉他的手,像是一个犯错的小女孩,低语道:“逸明,我……”
陈逸明像从前那样,轻刮了下姚知月的鼻尖,勉强一笑,宽慰道:“没事,有我在。”
姚知月在厨房忙活了半天,终于做好了一桌丰盛的晚饭,她解开围裙,对陈逸明说道:“晚饭做好了,叫爸出来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