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该将他推开的,但这一刹那,却失去了这种能力。
黑暗里,他粗重的呼吸声逐渐明显,因为喝了酒而逐渐上身的体温将我包裹在其中。
我许久都没动,他抱着我,不停的重复着那声:“别走……别走……”
好,不走——我在心里默默说。
不知他是否知道我是谁,但此刻,他把我当做信任的人,卸下平日里的面具,像个孩子一样,依偎在我身上。
窗外吹着很大的风,刮得树影不停在窗帘上闪动,我睁着双眸,手臂被段天尽的头压得失去知觉,这夜,怕是再也没有睡意了!
天亮了,他醒得很早,我闭着眼睛,感觉他的目光在打量我装睡的脸颊。
也许他忘了昨晚的事,也许没有,他并没叫醒我,就光脚下床,到保险箱旁输入了一个密码,门开了,里面装着一个盒子,他打开看了一眼,就放了回去,怕被他发现我是装睡,我赶紧躺回去。
重新关上保险柜,他回来床边站了许久,摸出手机来拨了一个号码,说:“再缓缓吧,我还不确定是不是她。”
我能肯定,他说这话时,目光是停留在我身上的。
那边回答了他什么,他停顿了片刻,语气急切的问:“我要这个杀手的照片、背景,以及你能搞到的所有资料!”
“只有找到这个白哥,才能找到他背后的人!”
因为看到睡眼惺忪的我从床上坐起来,他挂了电话,轻声问我:“昨晚你把我带上来的?”
“我没说什么胡话吧?”
“哦——说了你也听不见!”
我看着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他站在床边,面容因为我而感伤的低声说:“什么声音都没有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
吃过早餐,他让阿姨帮我准备外出的衣服,说要带我出去。
阿姨给我准备的淡粉色呢大衣,牛仔裤都很合身,她帮我换衣服的时候,嘴里还念叨着:“尽少说的尺码还真合适。”
今天难得天晴,蓝天当头,偶有几朵白云在头顶。
车子一路开过许多条繁华的街,车上没人说话,段天尽头望着车窗外,我本是想揣测他早上那通电话的事,却被这侧脸的轮廓吸引,有好几秒,竟想着其他事情。
他觉察到我在看他,回过头来问:“梁胭,你想不想听我的声音?”
他不知,我早已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