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一停,市民都出门觅食,路口的大排档坐满了人。
任伽奕挂了电话没马上回炸串店,去马路对面的便利店买了烟、打火机和矿泉水,在规定的吸烟地点了一根。
小川从店里出来绕了一条街才找到任伽奕,刚走过去,任伽奕就把烟灭了。
“任哥,你怎么抽上烟了。”小川认识任伽奕大半年,没见过他抽过烟。
“不常抽。”任伽奕将烟盒塞进裤兜,打开矿泉水喝了口。
“那个人走了吗?”小川四处看。
任伽奕嗯了声,仰头喝掉半瓶矿泉水,倚在地铁门口的护栏上看车来车往。
小川瞧了瞧任伽奕,和他并排站着,扭头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很明显?”任伽奕侧脸冲他笑了笑,只是面上的,眼里没有一丁点笑意。
“心情好就不会抽烟了。”小川说,“你不是喜欢抽烟的人。”
“今天有点烦。”任伽奕喝完剩下的半瓶水,将空瓶扔进了垃圾桶。
“因为快餐店的事?”小川还是为那一半工资感到歉疚。
任伽奕比之前忙多了,提成后的工资比之前多那么一点,不是很划算,根本不是他说得那样轻松。
小川怕麻烦别人又心事重,老觉得自己给任伽奕惹事。
任伽奕笑说:“我活这么大,送外卖是唯一让我不用烦还让我高兴的事。”
“送外卖有啥可高兴的。”小川搞不懂他任哥的话意,“当医生不是才应该高兴?”
“你为什么觉得当医生该高兴?”任伽奕正过身面对小川,一本正经地反问。
小川脱口而出:“可以治病救人呀。”
这不很明显的道理吗?
任伽奕嗯了声,“你说得没错。”他侧身往炸串店走,气压很低。
小川想着自己带父亲去医院时的所见所闻,追上去问:“是不是有蛮不讲理的病患伤着你了?医患关系一直挺紧张的。”
“没有。我的患者都挺通情达理。”任伽奕迈过地上的水坑,实话实说。
“那你为啥不当医生了。”小川实在想不明白任伽奕辞了好工作来送外卖,更别说任伽奕是郁仁的医生,多少人想进郁仁都进不进去。这行为太离谱。
任伽奕绕过拐角,抬眼看向昏黄的路灯,回了句:“觉得没意义就不干了。”
救人还能没意义?小川越听越迷糊。介于任伽奕情绪不高,小川不好再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