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贺丹络府邸出来,阿索面带忧色的向家中走去。一路上,遇到的本地中原子民都面带畏惧的避到一侧,鞠躬行礼作揖,自从呼兰人占据冀州以来,一直实行着残暴的统治,尤以奴化政策最为凶猛,每日不停宣传着关于草原民族的丰功伟绩,并杜绝他们与外界交流的消息…… 十几年来,这些饱受折磨的冀州百姓已经从最初的反抗无果,变的逐渐麻木,潜意识里已经慢慢接受这种结果,认为呼兰人和蒙洛人就是新的统治阶级,自己就该是他们的奴隶,如果离了他们,那天都可能会塌陷下来。 在这种极端扭曲思维的灌输下,催生出了一个又一个所谓“血统论”的支持者,比如现在正在街道一角高台上举着扩声器对下面围观学子措辞激昂的文儒。 “……呼兰人,还有蒙洛人,是这个世界上最高贵的族群,就是他们,把我们从卑贱的周国贵族剥削之中拯救了出来,赐予匍匐在他们的脚下聆听教诲的恩赐,我们应该怀着感恩的心态去尊重他们,好比是在对待自己的父亲,为他们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只因我们都是血统卑微的低等族群……” “汪先生大才,说的真是太好了……” 文儒的话似乎很有感染力,高台下的学子们纷纷举拳叫好,对他这套“睾跪”的理论非常的认同,看的不远处数个奇装异服,来监视他们的胡人也是不住点头。 这种情况其实就是刘策最怕面对的问题,人一旦被彻底奴化,再想恢复成正常人那需要非常久的时间,甚至需要几代人的时间才能改变。 在草原上见到那群已经习惯被奴役驱使的中原子民时,对他一直以来坚持的理念造成了极大的冲击,这才有了后来放纵下属纵欲,要不是在灭掉宇文部时见到夏妙音那些在绝境中仍然苦苦等待希望来临的坚持者让他猛然间醒悟过来,恐怕现在的自己早就变成一个彻头彻尾自私自利不择手段的魔鬼了。 所以在自己抵达汉陵时,就不顾一切建立新式学堂,因为穿越而来的他十分明白,思想和知识才是推动时代进步的洪流,没有先进的思想理念支撑,一切所谓的改革都只会是跟河源动乱相同的局面——民不聊生,永无宁日。 “呵呵,真是可笑……”阿索笑着摇摇头,“这群傻子还真以为我们呼兰人会把他们当人看,不过是训练一群听话的狗而已,还真把自己当一回事了,不过这种情形要是一直能持续下去就好了,可惜啊,唉……” 一想到现在冀州这种困难的局势,阿索也笑不出来了,刘策的出现将他们这些美好的幻想几乎消灭殆尽,他有种强烈的预感,冀州马上就要易主了,还是早点做好退路吧…… 带着忐忑不安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