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我懵怔地追出房门,看到的只有留在雪地上的一行鲜红的血迹。
一个小时后,筋疲力尽的党寒夜被抬回房间,几个医生对他的身体做了全面检查和伤口处理。
我问医生怎么样,一位美国中年女医生道:“感谢上帝,幸亏没出大乱子,他的骨伤恢复得还算不错。”
“谢谢,谢谢医生!”
但是,我真的没勇气进他的卧室,就在外间,踏着碎烂的玫瑰花瓣徘徊。
小五从里边出来对我道:“寒哥睡着了。”
我惊魂未定地点点头。
“你也去休息一会儿吧。”他的怜惜地看着我说。
我摇摇头:“我不累。”
“那。一起去吃饭吧。”
我摇摇头,我不饿,好像我已经很久没有进食的记录了,牙齿都感觉有些木然了,但我还是跟着他和猴子出来,到疗养区一个高档餐厅。
走过一面镜子时,我看到我脸上严重的黑眼圈和苍白的肤色。难怪小五和猴子看我时眼神那么怜惜,我真的像个可怜虫。
他们端来饭菜放在我面前,我只是发呆,没有一点儿食欲。
“小雪,”小五轻轻叫了叫我,“吃点东西吧。”
我勉强笑笑:“你们吃吧,我不饿。”
猴子说:“小雪,不要这样子,寒哥跟段哥是生死兄弟,听到这消息,悲伤是当然的。过去了就没事了,都是男人,没有过不去的坎儿。再说,你要这样折磨自己,寒哥看到会心疼地。”
我笑笑,我不指望他心疼了,就指望他骂我一顿,我心里才会有些安宁。
他们俩又帮我夹菜、又帮我盛汤,我努力让自己吃下去点。
回到党寒夜病房,他正在床上发呆。
我站在他床边,低低地道:“对不起寒总……”然后,我再也说不下去,因为他看我的眼神像闪着寒光的刀剑。我紧咬牙关,不让自己流泪,不让自己发抖。
“薛之雪,”他终于说话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傻蛋?我养条狗也不会害自己的兄弟。我怎么这么混蛋?明知道阿途要出事,还住什么医院?你真是蠢透了,我给你那么多权利,欧洲那边的联系网都交给你了,不要说救一个段途,就算把海都监狱的罪犯都藏起来也绰绰有余……”
我认真聆听他每一句教训和谩骂,前世领导骂我、批我时,我会走神儿,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可是他骂出的字字都扎在我心里,我们认识九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