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下来的,我在空气中慢慢飘啊、飘啊……肉体就落下去了,然后,我从肉体里爬起来,感觉前所未有的轻盈……”
这时候,我就站在脸吓得扭曲的龚政眼前,我的嘴唇红色慢慢褪去。渐渐变成僵硬的黑色,鲜红的血液顺着我的脸从额头流下来,将我的面容变得狰狞恐怖,就如从血泊中爬起来的僵尸,我的衣服上慢慢出现代表幽冥的图案。
龚政惊恐地向后缩:“你……你到底是谁?”
“你不认识了我了吗?龚书记,你真的不认识我了吗?……”我摇晃着向他靠近。
他蜷缩在沙发里,抱着头惊叫:“不,不,你别过来,你已经死了,你是弹钢琴的那个女孩……”
我又向他靠近一步:“那么你也记得你残害过的女孩吧?你为什么总是喜欢在她们的男朋友和丈夫面前去戕害他们?你一定知道的,你告诉我?”我伸出冰冷的手捏住他的下巴。
他惊恐的眼珠要爆出来,开始语无伦次、滔滔不绝的讲述,讲述他犯的罪恶,讲述他在罪恶里的快感,我是咬着牙听完的。
他最后在林启峰的药物作用和我的惊吓下晕过去了。我想这些够了,这足够指正他的罪恶了。
脱下外套,抽出卸妆纸,擦干净脸上画的妆,出了房门。
下楼,看到寒夜。很想扑到他怀里大哭,他握住我的手带我出了这房子。
外面,林启峰跟专案组的负责同志交代了几句,然后送我们回家。
路上没有一个人说话。回到家里,我把窃听器交给他们,就回了自己房间,然后泡在洗澡水里大哭。
三天后,龚政被正式双规,林羽石案件被公布,整个世界被震动了。我已经懒得再关心像漫天飞舞的雪花一般的绯闻,我能够体会林羽石的心情了,外界怎么评说都不重要了,他的心里亮了、心安宁了,别人的嘴让别人说去吧。
经过这么多,对于党寒夜和沈小樱当年的事情,我终于能够释然了,我决定去看看她。寒夜说他陪着我去。
沈小樱的确不敢相信我还活着,我是个活人,直到她颤抖地摸着我还有体温的手时,依然不敢相信。她流着泪跪下向我忏悔,我没有拉她,我知道只有这样忏悔完,她心里才能得到安宁,我为什么不给她安宁的机会?
她哭诉着辜负了我和她妈劝导,与吴磊勾结起来干出的罪恶。我真的不想听,这段时间我的耳朵听到的罪恶太多了,我怕那些罪恶会在我梦里出现,成为噩梦,时时缠绕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