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醒了!”
我昏迷了五个月!我还是觉得很好笑。我不是重生了吗?怎么会沉睡五个月?“今天是哪天?”
“二零零八年十二月十八号,农历十一月二十一,距你从车下救出我整整五个月零二十天。”
我糊涂了,我从车下救出他,应该就是带他们跑操时,当卡车倒过来时,我把四个孩子推出去那件事。可是我后来记得自己重生了啊,而且,重生到十年前,在我生日这天,吃了侯羽箭的蛋糕。陪王子谦看了半部电影,然后从韩乐翔办公楼上跳下来了。我真的糊涂了。
“可是我记得,我不是死了吗?我感觉到我的脑浆都流了一地。”我望着欧阳漠北不确信地说。
他噗嗤笑了:“小雪,薛老师,你的想象力真够丰富的,脑浆流了一地!嘿嘿,你的脑袋硬得很,那辆客车拉了一车纯净水,你的硬脑壳把人家的纯净水瓶子顶破,我倒是见到纯净水流了你一脑袋,没见到脑浆。”
我努力回忆:“这么说,我伤得不是太重?”
他轻描淡写地说:“不是太重,就是脑壳砸开一条裂缝,颈椎轻度碎裂,右上臂骨折,左手腕骨裂,左膝盖骨粉碎,右大腿骨折,左足弓受损,全身大出血三处,大脑和神经受损被医生判定为植物人终生。”
我连连苦笑:“我还是个人吗?不如死了干脆。”
“你死了我怎么办?”他那双深情的眼睛,深邃的与他的年龄太不符了,在注视着我时,感觉说不出的熟悉。
但我没心思思考他,脑海里出现的都是寒夜,如此看来,这不是梦的话,寒夜只是个梦,重生是个梦,我用五个月时间做了个春秋大梦,梦到一个自己深爱和深爱自己的人。不,我怎么都无法相信寒夜只是个梦,他是真的,真的来过,他真的爱过我,还爱着我,他不是梦。绝不是梦!
我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去,欧阳漠北用他温暖的手轻轻为我擦去,然后轻轻抚摸我的头发说:“雪,不要怕,我会陪着你,无论发生什么事,再不离开你。”
我不想这样被一个小自己十二岁的男孩子像情人一般抚摸,但我无力躲开,我的头无法扭动,颈部被固定着,我的手臂几次用力,只能抬动一点点。
我讽刺地笑笑:“傻小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我差不多是个废人了,你想被一个废人累一辈子吗?你大好的青春年华会被我拖累。别傻了,救你们是我自愿,也是职责所在,我没有让你报恩,况且,你也负不起这个责任和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