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视线转到了那个手放在墙上,头抵着手臂的男人身上。那背影像极了自己,好像是有一身力气没地方发泄,就像是自己的影子。
可毕竟和他不是一路人。
她端起了碗。
丁原躺倒在地上,这一段时间从忐忑,到惊喜,到失望,到希望,短短来到这里一个半月,仿佛过完了自己的一生。
还是大兴安岭农场好。
至少可以不用这么累。
这里是一个囚笼,自己能做的只有挣扎。
直到星河夜幕。
他提着那半截棍子走进了房间,颓然倒在床上。
深知明天还是得按部就班的练剑,吸纳灵力,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逃出这个院子,离那个姑娘远一点,离这里所有人都远远的,往后的生活,是生是死,全凭自己做主。
天还未亮,窗外又传来练剑的声音。
三元剑,一剑叠一剑,三剑之后威力倍增,丁原感受着手上木棍传来的力量,这是新的一根桌腿。
猛然间将剑掷出,手中印诀迅速变化,那剑还在飞行当中,前方一道藤蔓织成的大网已经将立在那里的木桩裹得严严实实,一声闷响,木棍顶端没入树桩。
脚下踏着奇异的步伐,迅速追上木棍,伸手将木棍拔出,左右翻飞,使出一连串的剑招,把木棍插在地上,手中印诀变化,一道金光闪过,眼前木桩似是被困住,这一瞬木棍又定在了木桩上,短短四刻钟,剑诀连着道印使完了一整套,五种不同的灵技迸发在天地中,眼前木桩七零八落,散成一片。
离三月之期还剩最后半个月。
这一个半月,每天都在固定的时辰使用道印释放灵技,几乎形成了生物钟,他不知道三月之后是什么时辰比试,可无论什么时候都得让他们按照自己定的时间来,就算拖也得拖到那个时辰。
原因很简单,想要他赢,云正阳就得按照他说的做。
早上十点,或者下午四点。
那只空碗就放在云岚桌上,过去了一个半月的时间,早已经落满了灰尘。
越靠近三月之期,她就越紧张,不知道院中这个男人能不能给自己自由,她想要离开云澈宗,只能和这个男人达成交易。
她得去问他。
丁原听见耳边脚步声,皱眉看见那个从来不出门的女人从房间里面出来,眉头微皱。
紧盯着她沿着廊檐下的过道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停在离自己仅有三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