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步走在前头。
蔺长卿跟着李忠义走在身后,心中躁乱不安。
日前江南士子参奏南国公一事他早有耳闻,陛下召见自己大概是为了此事。
宫门外,李忠义低声道:“咱家进去看看,蔺相稍候”。
迈着碎步踏上阶梯。
蔺长卿抬头看了看天色,东方微微泛白。
临近洛都百里之外的临安府小镇上同样是细雪菲菲,盐运督曹万大友眯着双眼吸了一口老烟枪,抬头看看已经大亮的天,眉头紧皱,看着盐运府仍未开的府衙大门,将烟枪卷了起来,起身看了看蹲在自己身边蜷缩成一团的小男孩。
那小男孩身上穿着一件又厚又重又脏的大棉袄,几乎像一张被子,将他裹得严严实实,只漏出一张因为热而发红的脸蛋,眼神既好奇又有点害怕。
“小兔崽子,我们去门下面等着,等府衙大门一开,便去要了你爹的抚恤钱,回头给你娶媳妇儿”。
小男孩将捅在一起的双手取开,撑着地面站起来,眼前一黑,险些晕过去。
万大友喷出一口白气,扶着他的后脖颈道:“走吧,等盐运府的住客们要出来的时候便能进去了”。
说出这话时自己心里也是一阵忐忑,爷俩儿来这里已经不是一两天了,连续半个月,小男孩他爹的尸体都停在院中早已经发臭,迟迟不能下葬,一旦下葬了,此间的官老爷又会想方设法地教他们拿出证据来证明这小男孩就是死去的漕运钱三的儿子,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果然没多久,那盐运府的大门开了,几个住客从门中出来,看了一眼两人急匆匆离开。
万大友带着小男孩挤进门缝中,径直朝盐运办的衙门所在之地走。
此间的盐运府为了额外增些银钱,将本来是给江上漕运的房子腾了出来,办成小小的落脚客栈,只负责提供床铺,不负责其他,比起一般的客栈还要便宜几分。
万大友来到写着督事两个字的房子门口,抬腿进去。
隔着一张极矮的木栏,朝里面慵懒至极的衙役道:“官爷,我们来领取漕运钱三的抚恤钱,一共是二十两银子”。
二十两银子在大秦不算少,能让普通百姓什么都不干安安生生过两年也还有余。
那差役闻言,眼睛一亮,慵懒道:“手续都办了吗?”。
万大友蹲在木栏前,从怀中拿出一沓纸,隔着木栏递了过去道:“亭里乡里都盖了印,已经办妥了”。
那沓纸有两张是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