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放荡不羁,不学无术,十足的纨绔子弟无药可救。而且,最真实的是前阵日子他半路上杀了两个官差,闹得满城风雨。不由得想起多年前父亲说的那句话:“这辈子可怎么过?”
她素来傲气,以谢道韫自比。但现在却不敢比了,谢道韫虽有才学,却也只能无奈地嫁给不能入自己眼的王凝之。归宁时还老大的不高兴,在叔父谢安面前发了脾气。她可不想落得个像谢道韫一样的结局,又只能求上天保佑,保佑哪怕桓义宣只要是个有一般才情的男子就好了。什么貌似宋玉才比陈思这样的好事她已不敢奢想。
她决定要在自己家中见对方一面,总比没见面时终日忐忑不安的要好。就算见到的和曾经设想过的最坏情况一样,那也就是从此死了那份心思听天由命而已。
到了这日,她彷徨不安地来到帘子前。终是没有抛头露面过的大家闺秀,在轻易就能够揭帘而出的时候她犹豫了一下。便听到外面一个男子清朗的声音,他称自己的父亲为世伯,而父亲则称他为贤侄。
两人见礼,父亲语气上似乎对这个人很是满意。及此,蔡霓不由得松了口气。
“原来桓郎并不像别人说的那么差,连爹爹也都喜欢他。”
便是暗自一笑,打心底里感到高兴。却又更加不敢出去,一颗心扑嗵扑嗵的跳得很快。又听见外面父亲说道,“贤侄今日到访,可带有新作给老夫一赏?”
蔡霓一听到父亲要考他诗才,心里更是紧张。
她认定了那说话之人就是桓义宣,却不知原来是傅筠。而义宣站在傅筠的身后,静静的,至今未发一言。
蔡恒冷眼瞥了他几下,心里恼怒,可当着傅筠的面他不好发作,便故意要把他晾开一阵,给他点脸色看看。却不料义宣一点都不在意,也不显得拘谨,手上聊有兴味地把玩着一只陶制的朱色鱼佩,此情此景,倒有点像是义宣把蔡恒和傅筠晾开了一边。
傅筠早料到这个时候蔡霓必定会躲在某处偷听,便是有心想卖弄自己的才学。说道,“佳作是万不敢当的,拙作倒是有一首,是平日里因为胡思乱想得多了,随感捏造了两句,却是连我自己也道不出它喻意来的,只怕现出来有污世伯耳目。”
蔡恒道,“贤侄但录出来无妨,好与不好总是要先读过之后才能作定论的。”说完,就叫人送了笔墨上来。
傅筠顺了顺笔,故意做出一种潇洒之态,随即挥笔立就,亲自呈到给蔡恒看。
蔡霓禁不住揭开一条小缝偷偷地看了出去。见那男子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