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杨清涟自有算盘:与其遂人心愿顺手推舟欠下个人情倒不如让他觉得本县令已经胜劵在握,多余之举不过锦上添花罢了。
白落凤死都想不到让他感慨众多的县令会摆了那么多门道,他也不知道在许下七日之约后的杨清涟正满腔兴奋地等日出东方。
当朝霞灼烧山头,杨清涟即刻破门而出,也不正好衣冠匆匆忙忙朝贺府跑去,街上早行的摊贩有些人识得新来的县令,瞧见他满脸急色向贺府方向,心里暗骂饿狗扑屎都不见得这么积极。
贺府大门大清早就给敲的砰砰直响,把整个内院的人全都吵醒,贺丰秋上了年纪本来嗜睡,加之昨夜一宿不敢合眼,本打算睡至日到三竿,突然被硬深深吵醒顿时一肚火气。
“谁啊!赶着催命投胎啊!”贺老爷起身下床更上外袍,外边的下人机灵听见房内自家老爷失了情绪痛骂,连忙敲响房门提醒到:“老爷,县令大人一早就过来拜访您。”
房内立马止了声,下人还正诧异里边不会突发什么状况,将耳贴近木门躬身仔细倾听时,房门咣当打开,下人即刻撞进贺丰秋怀里。
“你个不中用的!县令大人来府不提前通报一声,若是老夫在大人面前失了得体看我怎么罚你!”贺丰秋虎指直接敲在脑壳上,痛得下人咧牙抱头却不敢闪躲,诺诺应承告罪不停。
贺丰秋怒气消去一半,不再理会那下人,霎时换了副嘴脸笑盈盈地走向厅堂。
此刻杨清涟正等的口干舌燥,饮起待客的茶水,忽感觉无缘的冷战,耳边随之响起反胃声逼得他下肚的水又吐了回去:“哎哟,大人哪,这一大早怎好意思劳烦您亲自过来一趟。”
杨清涟起座受了迎面而来的贺丰秋一躬,笑吟吟地问道:“不知几位老爷可把人揪了出来?”
贺丰秋表露满脸佩服:“大人料事如神哪,其他人暂且不知,但我这府中真抓出个狼心狗肺的东西!”
尔后对身后的家丁道:“把那畜生给我带上来让大人瞧瞧!”
两人入座不久,外边两个家丁就拖着个半死不活的人进来,他们随手往地上一甩,就退到两旁。
地上的人被重击痛醒,哼哼发出几声哀叫,杨清涟有些不忍直视:那人全身上下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背上的麻衣都被打到开裂,下半体不知有没有被打折,直视过去觉得这人已经无力蹬腿…
贺丰秋像是察觉杨清涟的不适,起声问道:“大人,这恶仆吃里扒外,贺某便自己动用家法整治一番,您应当不介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