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煜天凝重下来,他不怕满脸自信的白落凤,他怕的是安静下来的白落凤。
一位剑客,当他安静下来,就是全力以赴,以命相博的时候。
果然,当焚煜天耐不住眼干眨下眼皮时,白落凤的剑宛若惊鸿,甚至还不等焚煜天的眼皮完全复位,它已经掠至眉心之前。
快,无比的快,快到等了片刻,白落凤划过的轨迹形成的微风才扑到两边看客人的脸上。
萧锡之一行人反应过来之后流露出得逞之色,唯有剑酒歌从一开始似乎就跟得上白落凤的剑轨,额头显出大大的川字。
的确,白落凤的剑很快,快到剑酒歌也暗自赞叹,可就这些还不够,剑的力道还不足以一剑夺命。
既然白落凤杀不死焚煜天,那么就只有被杀死的结局!
焚煜天顾及沉默的剑客,从白落凤脚跟离开地面逼近自己的那一刹,他背上的寒毛随之完全立起,而当剑尖瞬闪出现在他眼前时,他清楚——自己不会死。
扭曲的脸,狰狞的笑,腾升的火全部从焚煜天身上浮现。
然而就在二者快要撞上时,厅堂之外猛然破入骇人的寒风,原本热腾宴会上的物什被掀地七零八落,玉杯里的美酒还未探出头就冻成冰块散落一地。
焚煜天忽然发现他的眼前多了一把剑,一把皎洁如月的剑。
分神之下,焚煜天侧开了半个身子的位置,本打算迎击的两拳仅留下一拳,亮剑差之分毫从腰际穿越而过。
白落凤此时一剑不敌,又恰好被焚煜天一拳震回了原位。
在场的人惊愕于方才电光火石所发生的事,霎时听见门外传来一句质问,随后一道人影款款走来:“我可不曾记得万花谷何时包办了婚事。”
焚煜天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恍然间有种错觉,眼前的一定是梦,因为半道杀出的人正是定论必死的纳兰折风!
人们要么欣喜若狂要么瞪目结舌,没有可以平静如初的模样。
“你居然没死!”焚煜天指着纳兰折风,似乎见着鬼怪,高声嘶吼。
只有白落凤,仅仅用目光跟随着纳兰折风的每一步,当他快来到面前时,还用有点惋惜的口气道:“你居然没死。”
“恩,死了不就让你高兴么。”
纳兰折风不去理会焚煜天的叫嚎,浅浅地笑着回答,他很少笑,可他每次笑起来时比青楼的花魁都容易让人放松下来,白落凤很多次气不过他生的俊朗,非要行些激怒他的事让他有失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