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道理。
于是讲究礼仪的黄统领被最不礼仪的方式请了回去。
“至于你们,也配和本候谈礼制?”将军讽笑道,声色透出他不平静的情绪:“你们破关时礼制在哪?杀死李柏松和埠城所有守军时礼制在哪?围攻泉阳城军逼梧州县时礼制在哪?你告诉我在哪!”
刘继宗再次迈到多衮儿跟前,伟岸的身姿挡住了初露的晨光:“你说的没错,大虞一直以礼仪立邦,以德化服人,不曾持强凌弱,对于你们北国亦是广施恩德。不论你们多少次出尔反尔无视两国契规犯我边境村庄,我朝依然照例开放商市往来贸易,敞开国门大张教化,铁器农耕任尔学之!”
“可你们呢!”武侯伸出指头一扫全场蒙人,“满嘴礼制,偏偏三分人样还未学得,七分兽性根深蒂固,一如今日犯我中原杀我百姓,北关尸横遍野血流漂杵!”
将军喃喃自语:“佳兵者不祥之器,我却不是圣人非要不得已而用之。你们杀了大虞良将,灭了近两万兵马,俘虏又如何?俘虏便有资格洗尽烧杀抢掠的罪孽?那是逼你们刀下的鬼魂死不瞑目!”
“大虞要立国威震四海就从今朝开始!”刘继宗一泄恶气,顿时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掏空了,他无情地撇了心惊胆颤的蒙人最后一眼,最后头也不回地走入城门。
空中飘来悠长的三字——“杀了吧。”
那一天泉阳城的北门横尸遍野,血流成河;那一天大虞的士兵全灭蒙军夺回所有失地;那一天冷瑟已久的天气忽然光临大地,普照整座泉阳城;也是那一天大虞所有战死的士兵们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战争已经收尾,白落凤打算离去的消息被告知刘继宗,武侯拖着倦乏的身子前去送行。
白日依山尽,黄云动风色,将军在南门设下简陋的临行酒敬于几位爽客:“此次得胜多亏几位少侠,刘某感激之言便不再多说,来日回京若是你们愿意赏光可再来武侯府一叙。”
“哈哈,到时刘将军可别嫌弃我们寒酸就好。”白落凤干完一杯,将酒杯放回盘上。
“哪里,哪里。”刘继宗饮下烈酒,万般感慨道:“可惜刘某身在高堂,少侠自由江湖,往后也不知会不会有这种闲情雅致。”
“我等漂泊闲人,自定去留。缘分到时自然就会见着,何必学那些文人多愁善感。”白落凤宽慰道。“说不定不久后便需要将军出手相助。”
刘继宗不知是不是猜到白落凤话中的意思,豪爽一笑:“若是刘某有那能耐绝不推脱吝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