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不禁感慨:任他在战场杀敌千百,怎会被区区一介女子捏住性子降得一干二净?
“唉。”刘继宗无奈地捏着眉心,“我说了也好,说完后我们夫妻算是缘尽,你接下休书也不会再闹了。”
夫人刚有点松下的心顿时加紧,而刘继宗愣愣地看着房梁说了起来:“你是魏贤的人吧。”
整个房间的气氛随着短短的话刹那间转入深渊。
“你也不必辩解什么,说起来要怪也怪我自己。”刘继宗自嘲道,“你出身韵音阁,曾经还是名动天下的花魁。听说当年有人为了一睹芳容甚至用金叶铺成一条小路开到你的闺门前。”
萧伊馨不敢吭声,摘得花魁是值得自豪也是值得羞耻的事,特别是众星捧月的过往,对任何一个男人都是容易吃味的疙瘩。
“我刘继宗只是一匹莽夫,比不得吟诗作对的风流才子,也精不过富可敌国的巨商,偏偏能得到众人垂涎的美人,简直羡煞旁人!”刘继宗握着椅把的手青筋暴起,显然在竭力克制的凄凉,“他们或许永远也不清楚,那位花容佳丽并不是凭刘某实力争取来的,而是魏贤赠予的!”
当武侯重重地咬住最后三个字时,萧伊馨的脸完全失去了血色,她恍然明白刘继宗所作所为到底源于何意。
“几年前阉党兴起,魏贤刚立足朝臣之上,唯一忌惮的恐怕只有人不涉政却手握兵权的武侯府了。所以他假借结交本候把你相送于我,实则是在本候身边安插个耳目吧。”
“自阉人当政,京城内但凡有点排头的商行都得上缴价格不菲的‘驻京费’。每年下来盈利根本不足以支撑他们扩建规模,只有韵音阁势头不减一家做大,你说里头没有半点关系我真的不信。”刘继宗字字珠玑:“可恨本候锐气退的太早,高处异姓侯爵却畏惧魏贤权势,于是鬼使神差答应了下来。”
“多年来让你委身对不喜欢的人强颜欢笑也是辛苦你了。”武侯痛苦地端详着自己的夫人,不待片刻一股视死如归的气势在他身上焕然崛起,“本候可以一退再退,但他害死彦斌的仇绝不能善罢甘休!刘家军的兵断不能受一个阉人肆意羞辱!”
紫阳木椅上,最后的判决坚定不移地传入萧伊馨耳中:“本候与阉党不死不休,你是魏贤的人,我不能留你。”
“你只赶我走,不怕我通风报信?”桌前本楚楚动人的美妇突换了副面孔,眨眼间变得咄咄逼人。
“我不杀你是为了给武侯府其他人留条活路。”刘继宗不再高称自己,他的神情里流露出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