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不知还会不会记住你的模样。”老道泪眼摩挲,下巴的白胡随着苦涩的嘴唇阵阵抖动,“我本事不够,找不到那只当年害死你的山妖。所以只要我斩尽所有妖孽,一定可以抹杀元凶!”
“芸娘,你是不是也怕我了?”玉玄子收回了触碰画卷的手指,唯恐玷污了女子温和般,“你走了以后,从前那个没用的秀才就死了。修道也罢,人间太平也罢,三界安生也罢,都不是这身皮囊该管的事。待尘埃落定,玉修衡必散尽半仙道缘,去忘川寻你相聚。”
“所以,什么不论是魏贤还是白落凤都阻止不了我。”玉玄子的目光越来越炙热,全身上下散发着无人能敌的气势:“哪怕是剑酒歌和曹阳明也不行!”
本该和谐透气的房屋内顿时压抑沉闷,摆放在窗台的盆景无端碎成瓷块,每一口空气都变得犹如紧绷的布匹,稍有不慎便撕裂成一分为二……
此时,方圆城的白落凤却完全不似纳兰折风想象中需要担忧的模样,几日来用着从万花谷带出来的银两同戒空走遍城中的饭馆酒楼吃吃喝喝,除了偶有神神秘秘地几次出门外便窝在客栈中小憩。
和尚等了五日,终于耐不住性子踹开了房门脸红脖粗道:“我说咱们到底杀不杀上去!老子的手痒得都长蛆了你咋还没动静?”
“我在等武侯府的消息。”白落凤从怀里掏出已开封的纸信,一直潜藏在眉梢的最后一分阴霾眼下一扫而空,“崔韧竹的后事我要确定刘继宗代我办好了才能放心。”
戒空看着白落凤畅快淋漓地将杯酒入肚,尔后刚毅果决地把杯子扣在桌上,像极要出征的士兵临行前的诀别酒:“择日不如撞日,走吧!”
“哎,不等晚上么!”和尚被突如其来的决断吓到,生怕白落凤热血上头不顾后果地鲁莽行事。
白落凤哭笑不得道:“你这和尚,要去的也是你,不去的也是你,你说到底要怎样?”
戒空羞窘打起哈哈:“这个……去是肯定要去,不过等夜深人静等老道睡了我们再潜入观念把他偷偷杀了不更好么。”
“你倒是事到临头反而带了脑子。”白落凤啼笑皆非,转眼神色一变道:“我要上罡治观的事玉老道是知道的,不然你以凭什么全天下都接到通缉令识得我这张面孔,偏偏方圆城的官府风平浪静。”
戒空一经点醒,立刻恍然大悟道:“请君入瓮?!”
白落凤眼现寒光道:“可惜他想逮住的不是任人宰割的草鱼。”
“怎么!你又请谁过来帮我们拆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