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其他人继续看戏喝茶,六夫人独独请了秦瑶随她去鼓楼内间说话。
内间屋子没那么花团锦簇的装饰,淡雅了许多。六夫人换了衣服,半卧在坐塌上,秦瑶不敢居大,还是端端正正坐在了下首。
六夫人让丫鬟去门口守着,看看素禾没做声,秦瑶会意,让素禾也往门口站站。
“妹妹,是个心思宽大的人,聪明又不失分寸,早先第一见,我就知道你绝不会仅仅是个状元夫人。”
这啥意思?提醒我前面失婚在前?无所谓,我现在是皇子妃,不赔稳赚……
六夫人指了指面前的摆着的一个黑红花色相间的圆形漆器盒子,“这是送妹妹的新婚贺礼,礼未成,但是事已经是定局,姐姐希望妹妹坐稳这皇子妃的位置,不为别的,就算是小门小户的姑娘,那也是家里捧着护着的宝贝,怎么就不能为人妻做正室。”
这一番话,实在是掏心掏肺拉近距离,但是秦瑶不敢接话啊,少说少错不说不错是出门在外保平安第一要务。
“我呀,家里是做布匹生意的,小小的作坊,我爹我娘我还有个妹妹,不是春鸢,是我亲妹妹,我们四个,就在南陵县的江边度日。南陵县,好远好远,傍山傍水的地方,小作坊成天就是染布、晒布、洗布,我娘亲的手指头缝里一年四季都是靛蓝靛蓝的织料颜色。”
六夫人停了一停,看看秦瑶,“比起来,妹妹过的还是安稳日子,冯姨娘虽然柔软,却是个好娘亲,不比我,我娘有咳疾,到了,还是没能一直护着我们姐妹。我运气好,我们老爷都以为他只会做生意,却不知道他其实为人仗义,只是我与妹妹至此就再没见过。”
实在摸不清情况,秦瑶继续微笑,洗耳恭听总是尊重吧。
“妹妹,开门见山,我为春鸢备一份嫁妆,充当她的娘家人嫁她入太子府,妹妹可知是为什么?”
“不知道。”秦瑶老老实实说,“其实,今日来姐姐府上,见了其他人,我才知道这皇城比我想的要复杂,姐姐喊我来,肯定不是吃茶点请我听戏这么简单,我猜不到。”
“春鸢这门婚事其实是也是皇后选的,太子正妃不是一般人当的,但是侧妃,不过是个眼线、是个关联太子和二皇子的人脉关系,选来选去,二皇子那一脉没什么女儿家,这才便宜了玲珑那丫头,对,现在叫春鸢。”
六夫人说的轻描淡写,秦瑶听得瞪大了双眼,这,信息量太大了!
秦瑶端起杯子喝口水,稳一稳,稳一稳……玲珑就是春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