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都纷纷埋下头去,不敢再抬眼向殿上望去。
可殿下的慕容锦却神色坦然,好似根本没有听出皇帝慕容平口中的深意。他的神色如常,从容不迫,清冷地答道,“南疆军情紧急,臣弟只能先行处理一步。”
此言一出,慕容平又对上慕容锦那双静若止水、处变不惊的幽兰色凤眸,他分明感觉到额上的青筋不受控制地暴起。但他知道他不能发怒,南边梵云国一直蠢蠢欲动,如果慕容锦不去镇压南蛮,自己这江山恐怕也就坐到头了。
想到这里,慕容平终是紧紧捏住袖角,长咽下心头的这口气,硬生生地挤出了一个笑容,对着慕容锦说道,“皇弟劳苦,来人,还不带摄政王入席就坐。”
一旁的小太监赶忙上前将慕容锦领到了右下方的金銮细雕凤椅之上。一边安抚着自己差点跳出喉咙的心脏,一边埋下头去,赶忙退到了一旁。
众大臣这才纷纷抬眸,擦了擦头上的冷汗,长舒一口气。
心中思忖,举国上下恐怕再也没有一个人能有摄政王慕容锦的这般气势,也再也没有一个人能将当朝天子逼到这个份上,却仍是安然无恙地被天子赐坐。众人思忖至此,不由得心生感叹,却又赶忙敛下心中的遐思,恭谨地埋下头去。
裴贤妃看了看皇帝慕容平阴沉的神色,微笑着,仍带着她那副贤良淑德的模样,微微探头,似是向慕容平右侧的许皇后征询了一下。随即温柔地对着一旁的内侍说道,“也是时辰了,上歌舞吧。”
一旁战战兢兢的内侍连忙感激地看了裴贤妃一眼,默默地退了下去。
不一会儿,丝竹之声渐起,一行行舞姬轻步曼舞于殿上,舞姿闲婉柔靡。身姿柔软曼妙,惹人心弦。终了,舞姬们的长袖轻举,摆出了一幅墨色的锦绣江山图。
直到那大气磅礴的水墨江山图呈现在皇帝慕容平的面前,他脸上的阴沉之气才渐渐舒缓。
此时,裴贤妃唇角轻轻含笑,举杯看向皇帝慕容平说道,“此舞甚好,臣妾祝陛下龙体康泰,祝我大宛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慕容平看了看裴贤妃那双明艳的眼眸,不由得唇角含笑,“爱妃所祝甚好,众卿满杯。”
闻言,一旁的宫婢纷纷上前,为众大臣和命妇们斟满杯中的酒。而皇帝慕容平此时也举起他面前的酒杯,站起身来,对着殿下的众大臣与命妇道,“众卿与朕共饮此杯。”
含元殿上顿时是一片君臣同乐的景象。
而正坐在金銮细雕凤椅之上的慕容锦,此时那张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