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十八,梁宝田嫁到外镇的姑姑娶儿媳妇,爹娘要去喝喜酒,夜里不回来,嘱咐月香晚上关好门窗。月香诺诺应着,心里却没当一回事。乌水镇民风淳朴,几乎可以夜不闭户,从来没发生过小偷小摸的事情,加上家里还有婆子丫环,没什么可怕的。
可是睡到半夜,她突然觉得有人趴在自己身上,以为是梁宝田,推了他一把,嘟噜着叫他别闹,可那人却用力捂住了她的嘴巴,一只手去扯她的腰带。
月香魂都要惊掉了,奋力挣扎,无奈弱女子怎敌壮汉,眼看那人要扯下她的裤头,她突然想起白千帆以前教她的一招,趁那人不备,膝盖狠狠一顶,那人果然低低惨叫一声,捂着肚子倒在一边。
她惊慌失措扑到桌边拿起剪烛芯的小剪子握在手里,厉声喝道:“什么人,快滚出去!”
那人捂着肚子直摆手,“别叫,阿香,是我。”
月香听那声音有些耳熟,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是谁?你是谁?”
“是我,”田进坤总算缓过那阵痛劲,从床上坐起身来,“是我啊。”
月香一看是他,恨得眼睛要迸出血来,执着剪刀慢慢走过去,“好你个田进坤,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怎么敢做出这种事情来,就不怕遭天遣么!”
“不是,阿香,你听我解释,”田进坤看到月香这副咬牙彻齿的模样,也有些害怕起来,他一直以为月香面皮薄,性子又软,只要得了手,定是对他服服贴贴的,往后想怎么着都成。没想到这小婆娘竟是个小辣椒,刚才那一下,差点没把他给废了。
“是,是阿宝让我来的。”田进坤小心翼翼看着她,“阿宝说,说你想要孩子,他,他怕自己不行,就让我来,说咱们,反正是血亲,孩子生下来管,管谁叫爹都成……”
“放屁!”月香气得直发抖,“他是个傻子,他说什么能当真?分明是你对我起了歹意,我告诉你田进坤,今天这事你过不去了,我要拉你去见官!”
“阿香,你怎么这样,事情闹大了,对你有好处吗?我是个男人,听几句闲言碎语无所谓,可你呢,刚嫁过来,外头那些人的唾沫星子得淹死你!你要想今后有好日子过,就别吱声,女人嘛,失身是小,名节是大,你说呢。”
这话还真说到月香的痛处上了,上回在楚王府,钱眼子和侧王妃合谋诬陷她味了王妃的钱,她受不了冤枉气,一气之下跳了明湖,现在这事可比昧几个铜子大多了,甭管谁对谁错,人们的舆论总是习惯性一边倒的,轻贱的目光只盯在女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