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桌吃饭,同看歌舞,当然,这只是表相,她不会忘了自己的任务,那就是杀了南原狗为公子报仇。
等她不知不觉把那盘果子吃光的时侯,才发现南原狗歪在软垫上闭着眼睛,似乎已经睡着了,康岩龙拿着披风轻轻盖在他身上,舞姬悄悄退下去,乐手却没散,只是同时吹奏的人少了,成了轮流吹奏,没有刚才那么热烈,曲调也由欢快变成韵味悠长,她听着听着,犯了困,于是知道这乐曲原来是可以催眠的。
吃得太饱,躺得太舒服,尉迟不易眼皮子费力的抬了几抬,终于放弃,呼呼的睡过去了。
一觉醒来,尉迟不易睁开眼睛,看着头顶密密的树叶,有种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从小到大,还是头一次睁眼看到的不是账顶,而是树叶,要是娘亲知道她睡在露天里,不知道会不会想打死她。
这棵菩提树很大,枝干相缠,垂下无数的根须,很多枝干上绑着红色的带子,尉迟不易猜那可能是一种祈福,在东越一些庙里的树上也会有,但别处很少见,而南原的皇宫,这种情景到处都是,可见他们祈福是随心所欲的,想起了就绑上一根,一点诚意都没有。
她揉着眼睛坐起来,四周静悄悄的,一个人都没有,尉迟不易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起先南原狗也睡在这里,所以她岂不是和南原狗同塌而眠了
这个悲催的认识让她很沮丧,她觉得自己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一定要尽快找到南原的毒药,再毒杀南原狗一次。
她起身从软塌上下来,赤足站在绣毯上,这条绣毯连着宫殿的木梯,她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宫殿,转过身子望着远处,说实话,除了南原狗的宫殿,她还没去过别的地方,虽然路线一直深记于心,但她想实地走一走,说不定能打探到毒药的事情。
她从绣毯下来,踩在软绵的草地上,倒底是个姑娘,皮娇肉嫩的,草虽然软,却觉得有些刺,走了几步再抬脚,别说脚底,就连脚背都被划出了印子,当然,比起肩上的大任,这点小事算得了什么?
尉迟不易昂着头,满怀坚定的朝着前面走去。
走了一段,大概是适应了,脚底的刺痛感居然减少了,走了没多远,她看到了孔雀,那些孔雀一点也不怕人,昂首阔步,很是悠闲的样子。反而是她有点吃惊,愣在那里,缩头缩脑,象个乡野村姑。
她其实没有见过孔雀,不过在画册子上看到过,这大鸟太好认了,漂亮的大尾巴就是它们的标志。它们三三两两在草地上漫步,有的蹲在树上,有的展开尾巴,有的凑在一起交头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