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山脚下,康岩龙远远的迎上来,尉迟不易本来不怕他,这会子都觉得他那张脸难看到她不忍直视,她多少还是有些心虚的。
大胆,你怎么能趴在陛下的背上,我们陛下是何等的尊贵,你简直胆大包天,不,你是反了天了,来人!
蓝霁华沉了脸,休得吵闹!
陛下,康岩龙苦巴着脸,您怎么能背他呢?他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东越小子,您会把他宠坏的。
他的脚伤了,走不了路。蓝霁华冷声吩咐他,叫马车过来。
陛下,康岩龙倒吸一口气,您还打算让他坐马车!这,这不合规矩啊!
他都与朕同桌吃饭了,坐个马车怎么了?
蓝霁华招招手,马车的的的过来了,侍卫打起帘子,他把尉迟不易放进车里,自己跨上尉迟不易骑来的马,手一挥,回宫。
几匹马拥簇着马夫,向着城里的皇宫奔去。
尉迟不易坐在熏了香的车里,舒服得想睡觉,熏香不浓不淡刚刚好,坐垫软绵,小几上还摆着鲜果子,她有点想吃,看看自己脏兮兮的手,又犹豫了,但实在是嘴馋,还有点饿,把手使劲在衣裳上擦了几下,伸手捏了一个果子,卡哧一口,咬得脆响,满口都是香甜。
当皇上真享福,她抿嘴一笑,今日倒让她捡了个便宜,享受了皇帝的待遇,其实仔细想想,她跟在蓝霁华身边,还是蛮享福的,皇帝吃什么,她吃什么,皇帝住正殿,她住侧殿,衣裳也给她最好的料子,送给她的短刀镶金带玉,全是最好的。
真要说起来,蓝霁华对她不错,加上今日,都救她三回了,可她还心心念念想要杀他,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她悄悄挑了帘子往外看,刚好蓝霁华的目光转过来,两个人对了个正着,她的脸腾的红了,赶紧把帘子放下来。
蓝霁华莫明其妙,不易的脸怎么红得那样厉害,是不是又中了毒,山上有毒的东西太多,他是东越人,不懂得分辩,别是吃了什么吧?
他赶紧叫马车停下来,挑了帘子问她,吃了什么?
尉迟不易嘴里还嚼着鲜果子,被他突然一问,差点噎住,说不出话,指了指小几上的盘子。
我是问你在山上吃了什么?
尉迟不易用力咽下去,因为吞得急,脸又红了一些,含糊的说,什么都没吃。
你的脸怎么红成那样?
红吗?尉迟不易摸了摸自己的脸,确实发烫,但她装得很惊讶,没有啊,没有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