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凳上,目光并未乱看,而是从打开的药箱取出脉枕,示意陆云瑶将手伸出来。
陆云瑶将袖子挽起,露出细细的手腕。
陈大夫道了声得罪,将一块干净的帕子盖在她手腕上,随即闭眸开始诊脉。
诊完这只手,又让她将另一只手也伸出来,又是一番同样的操作。
脉诊之时,墨长决全程站在旁边。
目光沉沉,陈大夫虽然不介意,陆云瑶却是觉得难以开口。
陈大夫睁开眼睛,表情却不如来时那么紧绷了,放松了不少。
见她抿唇不言,有难言之隐状,便用舒缓的语气道:“陆姑娘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点着凉,正值月事,是该注意着些,待老夫开个方子,喝下几副,以后注意便是。”
陈大夫倒是很坦然,没有一点不好言说的意味,所谓医者父母心,对于他来说,陆云瑶只是单纯的病患,与其他人并无区别。
不过饶是如此,陆云瑶也有点不好意思,眼睛都不敢看陈大夫,声音也喏喏,“多谢陈大夫。”
陈大夫笑呵呵道:“陆姑娘客气了。”
他随即起身,墨长决引他去一边写方子,又忧心忡忡问道:“月事之时着凉,该不会落下病根吧?”
陈大夫瞥他一眼,也知道世子生母体虚宫寒的症状,每次月事如同死去一次一样,恐怕是给世子留下阴影了,这才十分担心陆云瑶。
陈大夫边写方子边道:“陆姑娘身子十分强健,可见是从小好好将养长大的,只是月事之时女子身体虚弱,容易风邪入体,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陈大夫大笔一挥,写完药方抬头,见世子皱着眉头站在旁边。
墨长决接过药方,眉头还没展开,“她就出门一趟,还是从隔壁过来我这里,便成了这样,就这样还身子强健?”
在墨长决心里,陆云瑶就是风一吹就倒的小可怜,吹了点风就成这样了,冬日还不得闭门不出,好生在温暖如春的地方待着。
墨长决现在已经在考虑给她搬地方住的事儿了,隔壁院子虽然大,但不大暖和,若是她住在那里,再冻着了这么办。
陈大夫干笑两声,他好想说,世子是不是太杞人忧天了。
不过见墨长决真心担心的模样,他终究没说出口,只委婉道:“女子月事时脆弱些也是寻常,只不过比平时虚弱一点罢了,但走动也是无碍的。”
墨长决点头,但表情还是凝重的很,也不知听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