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挪开,再望,再挪开,像有什么话,堵在心里说不出来。
那边,杜丽丽不时抬起目光朝这边扫来。可惜怪石遮挡了她的目光,直到营地扎好,她都没瞅见张笑天跟田玉珍去了哪。
晚饭后,营地突然陷入了静默,一种说不出的怪空气洗荡了阴阳谷,沉重压住了每一个人的心。
一团黑云从赛里木湖那边移来,缓缓地,却又移得那么急。风也跟着紧起来,呼呼的风声掀得帐篷哗哗地响。
要变天了。
雨是半夜时分下起的,一看到那团黑云,万月的心就慌了。这些日子她啥都没做,不让做。部队一到乌拉牙峰下,刘威他们就忙活了起来,营地扎在离崖壁五百米处,扎营前,刘威带着一个班的战士,爬上了崖壁高处,一个多小时后,刘威下来说:“没问题,这儿的崖壁很坚实,植被也是朝一个方向倒着。”万月很想说一句:“扎吧,这儿的崖壁我清楚,绝不会坍塌。”一触及古丽米热的目光,她又把话咽了回去。等扎好营,刘威给战士们做测前动员时,她便被古丽米热带进离岩壁最远的一顶帐篷里。这顶帐篷的颜色跟别的帐篷不一样,就算是深夜也能一眼辨认出来。这样的防范太伤她的心,她感觉有泪从眼眶里涌出,硬要往脸上肆虐,她忍了几忍,总算没让泪的阴谋得逞。父亲一直教导她,人是不能轻易流泪的,流泪不但会让自己失去信心,也容易让别人对你动摇。钻进帐篷的一瞬,她看见驼五爷吆喝着驼,朝营地东侧的草滩走去。天空尽管很暗,她还是看清了驼五爷瞅她的目光,那目光恍若父亲瞅他受伤的女儿,更像老驼抚舔受伤的小驼。
“五爷……”万月在心里重重喊了一声,就有一个影子哗地跳出来,真真切切站到了她面前。
那是父亲万海波的身影。
万月是没能跟父亲见上最后一面的,甚至父亲的死讯,也是一年多后才传到她耳朵里。重庆动乱的那些年,她先是跟着“干爹”打重庆到了新疆。“干爹”将她托付给新疆省一位副主席,在副主席手下做事。后来那位副主席出事,被**人炸死在去往准噶尔的路上。她又到了省**下属的地矿院,没做多久,武慈航便找到了她。那个时候“干爹”跟武慈航之间已经闹翻,“干爹”是不许她跟武慈航接触的,将她秘密送到新疆,也是为了躲开武慈航。万月尽管搞不清“干爹”跟武慈航父子间为啥闹翻,但有一点她很清醒,他们这样做都是为了争夺她。父亲万海波跟母亲谢雨亭已分别被重庆方面的两股势力控制,“干爹”父子一时无法插上手,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