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对晋卿太苛了些,秀芝也不忍心——如实在不行,只好暂且送到家母那里……”
“这事紫桓兄不必管了,明珠一手包办!”明珠拿定了主意,慨然说道,“这种事要的什么证据?现放着李秀芝还不是人证?晋卿写的诗还不是物证?——你看看这两个孩子,可怜见的,活脱脱是两个小李光地!”他话没说完,李秀芝早忍不住,眼泪簌簌落下,抽泣不止。明珠也不理会,只大声叫道:“老王头,叫管家的来!”靳辅和秀芝惶惑地对望一眼,不知这个明珠要做什么,正没计较时,管家已是跑着进来,请了安,毕恭毕敬地问道:
“主子有什么吩咐?”
“通州不是新买了一处宅子么?”
“是,已经成交了。三进三院,后头还有个小花园……”
“行了。”明珠打断了他,指着秀芝说道,“这是李部堂的夫人。那处宅子就赠给她住。你指派二十个丫头、三个老妈子去侍候。每月照夫人的月例拨过去四十两银子——谨密些儿,这事要让别人晓得,我先揭了你这奴才的皮!”
靳辅睁大了眼睛望着满面笑容的明珠,早就听说明珠为人洒脱大方、轻财好施,但初见之下,厚待如此,是不是过分了?李秀芝抬起泪光闪闪的眼,愕然惶顾了一下靳辅,起身敛衽说道:“明中堂,这如何使得?我是来投奔李光地的,这两个孩子是他的骨血,他不能不管。我出身微贱,不是享福的命,没的折了我的阳寿……”
“嫂夫人不要说这个话,明珠也讨过饭,寄人篱下不是滋味。”明珠叹息一声说道,“光地不是个没良心的人,目下不能认你们母子,定必有他的难处。他眼见就要做大学士,不能在这事上栽筋斗——这样,这房子和人都算明珠借给你的,你也并没沾我什么光,日后我和晋卿兄结这笔账。但只是不要性急。我慢慢觑机会说话,他年轻新进,正要面子的时候儿,逼急了反而弄出大乱子,也难称你的心!紫桓兄也在这儿,我把话说明了,你们两个都放心。”
这番话娓娓动听,既替李光地遮掩,又顾全了李秀芝母子,又声明自己并无他图,听得靳辅心中一阵发热,点头道:“想不到明相如此热肠!”李秀芝早率两个孩子扑倒在地,哭得泪人儿一般。
“不能虚留紫桓兄了。”明珠抬头看了看天色,已过午时,很怕康熙突然驾到,撞上了不好看,因笑道,“你先回去,这两日过后,我去看你,可要叨扰两杯了!听说门上还收了你一二百两银子,我已查办了这事——这批狗奴才真不是东西!吾兄还是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