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脚底,一直在常沁跟前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流云,在一个傻子跟前扬眉吐气了一把。
常有喜这一句姐姐唤的是格外受用,流云从头到尾再没给她摆什么脸色,和和气气的给她更了衣,绾了发。
常有喜望着菱花长镜中的自己。镜中美人上穿春碧色的对襟短袄,下围正红色的石榴百褶裙,腰系流苏玉坠。头绾小髻,斜斜簪着两支玉花对钗,巴掌大的尖尖小脸上不施粉黛,两只黑宝石似的眸子水汪汪的嵌着,愈发显得娇憨清纯。
还别说,这个相府三小姐,细细打扮起来,还真是个美人。虽不及她那位大姐国色天香,却也自有一番小家碧玉的灵动。
不仅是常有喜自己,就连殿中的几个丫头也愣愣的看傻了眼。
谁能想到,这一副疯傻的躯壳里,却藏着这样玲珑的天地。
沐恩堂外,大雪渐停。
来往的宾客难得看一场丞相府里的好戏,自然不舍得速速离去,男男女女迎着凛冽的寒气,依旧站的热火朝天。
黄妈妈哪见过这样的阵仗,如老鼠一般跪在雪窝里,双肩瑟瑟。
“大胆刁奴,你可知罪。”常远道怒斥道。
黄妈妈偷偷觑了一眼二夫人,磕了几个响头,连连哭嚷道:“老奴一向忠心,不知犯了什么罪。”
“我三妹手上那一道道的血迹,难得不是你下的狠手。一个奴才欺负主子,你该当何罪。”常沁眸风扫过二夫人,冷声道。
二夫人站在一旁不做声,面上有些白。
黄妈妈老泪纵横的磕着头,连连喊着冤枉明察。她一向胆小怕事,确实打了常有喜两巴掌,却也不会大胆到做些见血的勾当。
常远道顺着坡下,当下也管不了此事是否另有隐情,只想着草草了结,省得越闹越大,传得满城风雨。
“来人,这贱奴苛待主子,拉下去打四十板子!”常远道丝毫不留情面。
四十板子,岂不是要了她的老命!黄妈妈被家丁们七手八脚的架着,两眼一番,险些晕了过去。
“二夫人,您救救老奴,救救老奴,老奴跟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老奴是冤枉的......”黄妈妈还再做着垂死挣扎。
二夫人纵是一颗石心,眼见着自己从娘家带来的人声泪俱下的求助,也不免动容,十指不安的绞着锦帕,犹豫再三,正要开口,却被一道泠然的声音阻了回来。
“本王许久没出过皇宫,今日好不容易沾了沾常相的光,却没想到梅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