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的李公公。
自皇帝继位之后,李公公从旁伺候了也有不少时日了。
当今圣上登基不过十载,年纪轻轻,处事却称得上是丝毫不留情面。
于境内,对待逆贼叛党,直接大规模肃杀剔除。
境外,西有羌夷五次三番挑衅,北有胡狄拉拢部落暗中勾结。皇帝手段更为铁血狠辣,他亲率大军横扫边疆地带,行经之处,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这些年,新帝不断吞并势力,对外扩张。领国忌惮,自愿年年朝贡,百姓得以安宁,人人高歌圣上万岁,实乃一代明君。
皇帝治国有方,毋庸置疑。
可这样一个生来便仿佛该要君临天下的帝王,身上到底还是有缺陷的。
他骁勇善战,所向披靡。只顾自己手中大片锦绣河山,缺乏君王该有的仁爱之心。
尤其这两年间,无人知晓究竟发生了什么,皇帝的改变极大,性情愈发的残暴乖僻,文武朝臣无一不闻之胆寒。
至少,慈悲温良,体恤子民,这样的词语根本不适用于当今的晋元皇帝身上。
李公公见皇帝如今竟是轻信了这妇人一面之辞,不但信了,字里行间听上去甚至像隐约带着点儿谦逊温和的歉然之意,难免感到惊愕不已。
在座的那可是素来以冷血阴狠手腕出名的晋元皇帝。普天之下,还有谁能让这样的人物心生什么歉意
便是这粗鄙妇人当真是当年那太傅府上的小姐又能如何她如何能有这样大的颜面呢
只那李公公跟随皇帝多年,也知小心慎言的道理。故而心中无论何其惊讶,面上依旧端的是一派不动声色。
其实不止是那李公公,苏婉容听了皇帝这样一番话,内心也感到一丝古怪,忍不住诧异地抬起了头。
厚重繁复的蟠龙轿帘依旧低低垂坠,里面晦暗不明。苏婉容看不出男人的模样,更瞧不清那人现下神色如何。
可就只那背着光,被阴影笼罩于下的模糊人影,也隐约显现其龙躯伟岸,天姿威严。
她这一次到底是听清了,男人大抵刻意放轻了嗓音,听上去依旧淡漠,但已然少了几分方才的那股子不带人情味的冷意。
关于皇帝那些不好的传闻,苏婉容也是听说过一些的。
但此刻她却深感传言果真只不过是传言罢了。
轿内的皇帝,也许并非世人口中那般不近人情,他生得一双慧眼,且是个颇为通情达理之人呢。
也便是此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