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去戳穿。只颔首笑道:“这说的哪的话。贤侄若不嫌弃寒舍简陋,等下老夫便吩咐德顺收拾一间干净厢房出来,原本也不费事的。”
晚膳时分,苏太傅邀了薛砚之一道儿去饭堂用膳。
苏婉容打定主意此生再不愿与他皇室扯上什么干系。
一听薛砚之今夜留宿的消息,苏婉容不免微微蹙眉。沉默了半晌儿,却是随便寻了个理由,只道自己身体微恙,去不得前屋用膳了。
苏太傅在饭堂乍听四房的丫鬟探春这样一番禀报,不由有些担忧,怕女儿真染上什么个病症,皱着眉头就说要亲自过去瞧看一眼。
最后还是被老祖宗不悦地开口拦下。
“正换季的时际,夜里贪凉染个风寒都是常有的事。犯得着你这般大惊小怪的。三皇子好容易来一趟,你这个作太傅的不好生招待,倒是跑丫头片子闺阁里凑什么热闹。”
探春又顺势从旁附和,说四姑娘确实只是有些体乏头疼,歇息一阵便不碍事了。
苏太傅见此,也只得将信将疑地坐回席位。
“姑娘你当真是料事如神!老祖宗方才的确阻拦了老爷来咱们西厢房,奴婢又照姑娘吩咐的那样说完,老爷果真就不再过问了。”
探春兴冲冲地赶回来给四姑娘报信,手里提着个食盒,这是临走前老爷特意嘱托厨房给姑娘准备的。
可苏婉容此时却是没得心思同那探春谈笑。
她怎么想都觉得这薛砚之的出现,以及今夜的留宿实在蹊跷。
上辈子的薛砚之,不是一归京就赶去宫中,忙着帮着那太子稳固储君之位了吗怎的有这样闲心思,偏生要在太傅府无缘无故耽搁这么许久。
苏婉容又不禁回想到早前在堂屋时,薛砚之似有若无的注视。
莫非薛砚之是因她而留下的
这么想着,脑海里慢慢浮现出一个令人产生后怕的念头……
苏婉容猛地摇头,捏紧袖下双拳,当下立刻挥去了脑中那些不切实际的想法。
半晌儿,她挽唇松缓地笑了下。
怎么会呢
这一世的薛砚之,尚未封王,暂且只是三皇子,从前可是见都不曾见过她一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