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去朝阳门外老地方联系,我自然就知道了——镇邦!”他回头朝里间屋大声说道,“你可听清楚了?”
伍次友那日从船上跃入水中以后,在波浪里翻了几个个儿,很快就被冰冷的河水冻僵了,失去了知觉。
当他再次醒来时,已躺在一条船上,一位眉清目秀的青年公子坐在他的身边,阵阵药香从舱的另一头扑鼻而来……伍次友的头晕晕乎乎的,只恍恍惚惚地看了那青年公子一眼,便又昏睡了过去。
伍次友躺在暖洋洋的被窝里,随着船下水波的荡漾,好像摇篮里的婴儿一样舒心适意。可他的内心并不平静,耳边似乎听到了风声、雨声、惊涛骇浪的呼啸声……忽而又觉得自己身下的木船离开了水面,在空中悠悠忽忽地飘着、旋舞着。康熙笑眯眯地走过来拉他去见苏麻喇姑,苏麻喇姑却远远立着敛衽施礼,笑道:“先生别写这些了,找个地方儿静一静不好么?”伍次友笑着方欲答话,手中的纸被一个人劈手夺了过去,回头看时,却是保柱一张带血的脸在狞笑……伍次友惊叫一声:“婉娘!快帮我毁掉……”一翻身惊醒过来,浑身都是冷汗!
“雨良!”
伍次友这才看清,守在自己身边熬红了眼睛的竟是相约同游兖州府的李雨良。
“青猴儿,先生醒了,快把药端来。”李雨良一边吩咐青猴儿,一边将伍次友按在床上,柔声说道,“你烧得厉害,真吓死人——一个劲地说胡话,什么姑,什么娘,又是什么方略呀?”伍次友脸一红,半躺了身子道:“没什么,那都是些不相干的事,只是你怎么就恰恰救了我呢?”李雨良叹了一口气,良久方道:“一言难尽,只告诉你,要不是胡师兄,你早就……这也是缘分……凑巧啊!”
“胡宫山!”伍次友惊道。
李雨良点头笑道:“也真难为你还记得他。”伍次友略一沉思,问道:“他人呢?”“他是个游方道士。”雨良笑道,“不过,他说再过些时也要去兖州,说不定还能见到。”
“这是在向北。”伍次友根据船行速度判断道,“兄弟你真是信义之人。”
“你这病怕要在兖州府多耽搁几天。”雨良沉思着回答道,“然后送你到北京。”
“我到北京做什么?”伍次友惊讶道。
“昨儿替你卜了一卦,你如今不利南行。”雨良不知怎的,心里一阵空落落的,冷冷说道,“你不是说要给我荐个差使么?你如今这个样子,我怎么能丢开你不管?”
“哦——”伍次友支持不住,半躺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