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手中的粥碗,对钱穷歉然一笑说道:“让诸位叔伯担心了。”
“无碍就好,无碍就好,澜儿你这次出去可有收获?”儒生模样的朱显用折扇敲打手心问道。
“我说,姓朱的,澜儿才刚刚醒过来,钟离先生还没有诊过脉,你别跟个阎王索命一样的催问。”长髯耿有方继续道,“有没有让人去请钟离先生过来啊?”
“凛潭已经亲自去请钟离先生了。”一位身着缟素的中年美妇接话道。
见到此人,耿有方有些不悦的皱了皱眉头,“我说,姓高的婆娘,你他娘的是来给谁哭丧的?澜儿还活的好好的,你别披麻戴孝的。”
闻言,一旁的朱显连忙用折扇抵住耿有方的嘴,不停的使眼色。长髯大汉撇开头,气呼呼的说:“我说错了嘛?这婆娘死了男人,怎么还要穿着丧服在澜额眼前添晦气啊,这是希望澜儿早死吗?”
“耿伯,住口!”云雪澜强行站起身,身形有些踉跄,他推开过来搀扶的云天祉,有些蹒跚的走到中年美妇跟前,深深一拜说道:“杉姨,节哀。”
美妇眼圈瞬间红润,她撇过来,有些哽咽的说道:“这不怪你,这是他的命,也是他的命。”美妇名叫高杉,自从和那个男人相识以后,她便更名为高山,高山仰止的高山。因为那个人叫仰止,高山仰止的仰止。她希望她的名字配得上他的刀,更配得上他出刀时的风流和潇洒。他曾一刀破了她苦修多年的鞭法,却也因此破开她心里对男人的提防。她随他行走江湖,随他回到山庄,随他进入乌云卫。他们从来没有谈婚论嫁,他也不曾真的明媒正娶她,他们甚至没有过鱼水之欢,因为他们觉得,只有她和他的刀在一起,他能看到她佩着的鞭,就已经足够。而五日前,她的男人在作暗卫随行回城途中被人从后心一击毙命。他死了,她自然要以为人妻礼待之。
她见少年一直不肯起身,吸了吸鼻子说:“少庄主,你切勿自责,,这不怪你。我会找那些人为他报仇的。保护你就是他的使命,而死在保护你的途中,也就是他这辈子的命。”
“一个个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一名身材修长的黑衣青年,尾随着一位独臂老人走进房中。老者看了一眼直起身子的云雪澜,说道:“回复的不错,无碍了,不用看了。”说罢便直接拂袖转身离去。
“钟离先生,澜儿他……”云天祉赶忙追问。
“他?他不是挺好的吗?都能下地了。”
“先生,我其实想问。”云天祉正要追出去,被宋继辰和弟弟直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