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霭嵌琼钩,银河映九州。或许是短短一日内发生了太多事,丁野坚称自己疲累,未吃晚饭便早早睡去。
黑服少年休息的房间在凛潭疗伤房间的隔壁,上身赤膊的青年从服下云雪澜的丹药后一直保持着闭目调息的状态,只是青年除了胸口之外其他伤口已经不再渗出黑色粘液。胸膛处五个狰狞的窟窿,流出的黑液中已是大半鲜红,味道也不似先前那般腥臭刺鼻。
云雪澜一直等到青年手臂,肋下与肩膀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生皮肉才稍稍放下心来。在唐姓妇人的再三劝说下,云雪澜才坐在凛潭疗伤的房间门口扒了几口饭,敷衍了事。妇人知道少年心焦便拉着自己那位一见到云雪澜就觉得心生好感的女儿回了自己屋子,生怕蹲在一旁眨巴着眼睛,痴痴望着俊秀少年的女孩让她这位未来的主人觉得心烦。
云雪澜坐在门口后背靠着并不算高的门槛,手里摆弄着一枚土黄色印章,乃是前日在山中遇袭时,为首的刺杀之人为了脱身丢下的那方印章。印章是用一块黄色石料雕琢而成,四四方方,上面并无任何纹饰显的极为古朴,只有底款儿上刻有一只额生独角的巨牛。
云雪澜摩梭着印章,冰凉温润。少年听到临近的脚步声,抬起头见到身着一身月白书生袍服的高鸿翔正走向自己。二人年纪相仿,只是身着白袍的少年身上的书卷气更浓些,看着温文尔雅,如沐春风。而身穿青衫的云雪澜却更像当空皓月,似举头可见又触手难及。
白袍少年先是行了个礼,却非同辈人之间的礼节,而是学生之于师长的作揖。云雪澜笑着对白衣少年点头回礼,后者撩起衣袍下摆坐在云雪澜身边。
白衣少年早已得知眼前之人的身份,却毫无怯场拘谨,他看向云雪澜手中把玩的印章,“公子手中的印章可否借我一观?”语气更像是两个相熟很久的朋友讨要对方一件新得的物件一般。
云雪澜将黄印放在少年的掌中,“你认识这物件?”语气之随意也不像今日才结识一般,更不像上位者对属下的交谈。
“认得也不太认得。”白衣少年语气略微有些迟疑,含糊的应道。
云雪澜将视线从少年手中的独角巨牛之上移至少年脸上,后者与云雪澜对视,有些腼腆道:“这印章上所雕刻的应当是兕,可据书上所载,兕当是苍黑色,可这印却是黄色的倒是让我有些不敢确定。”言罢,白衣少年将黄印重新放回云雪澜手中。
青衫少年略微有些惊讶,笑道:“我本以为你只读一些圣贤道理,想不到这类在读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