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在里边哭闹不休,吵着要进京去找那个负心人算帐,把李老实仅有的一点耐心磨没了,他挥挥手疲惫的道,“你愿意去就去吧,我们是管不了你了。”
张氏一听反倒收了声,盛京离北一千余里地,她哪有那个能耐走那么远的路,没看她三叔一个在大男人都落魄成那样才回来,她一个女人上路,走不出县城怕是就得没命。
可是,就认了这事,她心里憋屈,想了半天才吼出一句:“不准那个贱人生个孩子,要不然,我就出去说他忘恩负义,让他做不成官。”她也是发了狠,除此以后实在想不出什么办法了。
李老实脸一黑,他有的是孙子,并不稀罕一个妾生养的,但时人讲究多子多福,张氏这样说有威胁的意思,他若同意了岂不是表明怕了她,让她拿捏住了。
这是万万不行的。
“这事,我说了不算,老大离的那么远,我就是捎信过去也得几个月以后,说不准孩子都生下来了。你若想出去败坏他名声,尽管去就是了,大不了我让老大写封休书,我们李家要不起你这样的媳妇。”李老实老神在在的道,就不信她真不怕。
张氏不服,又开始大声哭起来,坐到地上拍着大腿骂李义源丧良心,她要不活了云云,李学文从院子外面进来,站在门外听了一会儿,见爷爷的脸越来越黑,生怕惹了他大怒之下真将她休了。忙进去扶起张氏,低声劝道:“娘,咱们回去吧,你这样让爷爷也难办啊。再说了,爹是个正直的人,他这样做一定有他的理由,娘你要相信他才是,就别闹了。”
这话说到李老实的心坎里了,他对长孙更加满意了,“文儿啊。扶你娘回去歇着去。你给你爹写封信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李学文答应了,“爷爷放心,爹素来办事妥当,肯定是有什么不得已的理由才会这样的。我回去写信问问爹就知道了。”张氏满心凄苦。她常年和相公分居两地。一心想着等相公考中当了官,也就熬出头可以享福了,没想到这福还没开始享。他就纳了妾。
李小甜和哥哥一左一右扶着她回了房,李老实才叹了口气,“老大是怎么回事,来信也不说清楚了。”
田氏阴着脸盘腿坐在炕上不吭声,看看,这男人纳妾有什么好的,只会闹的家里鸡犬不宁。这人还没带回来呢,张氏就要死要活的闹腾,这要是带回来了,家里不定闹成什么样呢。
李老实也不指望着老太太回答,自打三儿子回来,二人之间因为这事有了矛盾,老太太就不爱搭理他。他又自主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