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虑说了出来,“……这亲事,我总感觉不太靠谱。”
李老实哼了声,“老大办事你有啥不放心,这么多年他哪件事没办妥贴过?就说这大房子吧,别说村里了,就是镇上都不多,你有啥不放心的?”
田氏忍住到了嘴边的话,老三那事不就是他办的,不靠谱的很。
不过,那是自己捧在手心里多年的儿子,即便一件两件事没办妥当,也不该指责他,毕竟人无完人。
“行了,这事咱们说了都不算,还得老二自己拿主意,睡吧,明天年三十了,有你忙乎的。”李老实说完上了炕。
李义源回到房间,张氏欣喜的站起来朝他奔去,刚走两步好像想了什么,站在那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的道:“相公你回来了,我去给你打水洗澡。”
他微微蹙眉,淡淡的应了声,张氏大步朝外走去,“学文、学武,过来帮你们爹打水。”
那大嗓门非常有穿透力,让住在邻近不远处老宅的李义海听的清清楚楚。
“相公,怎么在院子里站着,这天怪冷的。”钱氏抱了柴禾进屋,往灶坑里添了几块大木头,攥着他的手把他拉进屋,心疼的捂着,嗔怪道:“也不知道爱惜点自己的身子。”
李义海凝眉不语,她叹了声道:“相公,咱们分家出来了,你不要再想那么多了,以后,咱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就是了。”
自家夫君的心结,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今天,李义源坐着骡车回来,穿的是锦缎长袍,跟着好几个随从,这还没考中进士就做出一股衣锦还乡的劲头,让不能再科举入仕的夫君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心里也不好受,是不是若夫君娶了那个女人,就不会有这些事了?
这么一想,她心里针扎的疼,又有些忐忑,夫君是不是后悔了,这种心情伴随了她一个晚上,让她辗转难眠。
当她又翻了个身时,一只胳膊揽了过来,低低的斥道:“睡觉!”
她抿了抿唇,眼里有些湿润,突听一声低低的叹息,一具身体压了上来,温热的唇覆上她的,她心里一势,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李义海温柔的将泪水一点点舔舐,低低的在她耳边道:“我是不甘心,我不甘心他那样的人,竟然有这样好的前程,不甘心老天不长眼。可是,静娘,你说的对,只要我们一家人好好的,比什么都强。”
这温柔的话语熨贴了钱氏的心,她抱着李义海静静的流泪,好一会才呜咽着道:“我好怕,好怕你后悔了,厌弃了我们娘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