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的第一天,街上的人流也依旧不减,沈璧君夫妇二人极其贴心的一直把向明乐送到回家的电梯口,虽然向明乐百般邀请他们进屋坐坐,可碍于这个时候会打扰到人家,沈璧君还是坚持拖着温羡走了。
在外人眼中,他们夫妇二人一向都是这样得体,会刻意保持距离,却也让人看不出生分的痕迹,而他们于向明乐来说,就是自己所期待的那种存在。
向明乐拖着一大堆东西,听到电梯“叮”得一声提示时才吃力地把自己的东西都拖出来,她倒着身子出电梯,隐约觉得有什么人挡住了她的去处,回过头一看,才发现是这般熟悉的脸孔。
“我帮你吧。”孟祁澜昨夜喝了太多的酒,声音显得尤为低沉和沙哑。
向明乐只是刚才那一瞬回头看过他,便再没有抬头,可就是那一瞬而已,她却看到了太多东西,他疲倦的黑眼圈,他微皱的眉头,和他微微颤动又立马合上的嘴唇……她从来没见过,颓废成这个样子的孟祁澜。
“不用了,我马上就到家了。”她继续低着头绕过他,好似生人见面,分外冷漠。
向明乐拎着自己东西,明明是可以健步如飞,却硬是一步一步把一分钟不到的路已经走了两分钟,在孟祁澜看不到的那边,是她惴惴不安地在心里给自己下的赌注,她告诉自己,如果他冲过来抱住她,自己就一定会和他重归于好……
“向明乐……”果真他还是开口叫了她的名字。
向明乐在他开口的第一秒就已经停下了自己的脚步,纵使没有回头,心里也是万般翻涌,那里的浪涛都快要把她淹没的窒息了……
孟祁澜,如果你愿意走到我的身边,我就愿意为你放弃一切……那种放手一搏的赌注,总是会让人轻易的视死如归,她一遍遍告诉自己一切一定会如愿的。
孟祁澜的脚步声终于是越来越近,可她清晰地感受到,他只是在离她一步远的距离,停了下来。
“向明乐,你知不知道,这些日子,我真的很想你。”孟祁澜那沙哑而温柔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只觉心里一紧,浑身酥麻。
“可是我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或者我在想些什么,我甚至都不知道如何做才能不伤害你,永远给你最安全的环境,对不起。”孟祁澜的声音越来越酸涩,仿佛他就是向明乐所有的不安全感和艰难的生活的罪魁祸首一样,在她身后无尽的自责。
“孟祁澜……”她一开口就泪如泉涌了,他从来没想过她等这些话等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