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珠,再去微微弓着身子去捡起了落在地上的耳机,重新把它塞回自己的耳朵里。
“其实,我觉得江大也挺好的,离家这么近,而且…”
“而且什么?”沈星珩眼巴巴地等着他那句没说完的话。
“而且,”江尤又顿了顿,“而且我也懒得跑那么远,你跟我相处这么久,会不知道我这个人最怕麻烦?”
“这样啊…”沈星珩似乎对这个答案颇有些开心又有些失望,他讪讪地笑了笑,又继续笨拙地爬上栏杆,和身边的人并肩站着。
沈星珩怎么会不知道他有多怕麻烦呢,所以整个高中三年他一直待在江尤身边像个操心的保姆似的照顾着他。每天早晨带果酱的夹心面包和用热水反复烫过的热牛奶他都会为他多准备一份,江尤大概也不会知道自己这三年为何保温杯里的热水从来都没有间断过,还有他那些因为打球穿过一次就嫌脏而扔在宿舍的球鞋过几天就会干干净净的摆在他的鞋架上……沈星珩想啊,这个家伙就是被他伺候惯了,就给惯坏了,才会连自己一直坚持着的梦想都能这么轻易地丢掉。
沈星珩是些开心的,因为若不是江尤不会做数学那一道大题的话,说不定他就永远见不到江尤了,以他的资质,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继续追随着江尤上清大的,但是江城大学,他还是有把握能和江尤一起去的。但开心之余,他又很难过,因为在江尤说出理由之前,他自作多情的以为,江尤是因为他才留下来的。可转念一想,无论怎么说,他都是留下来了啊,沈星珩就说服了自己,他应该学会知足了。
你听,耳机里正在放的那句,
“知足的快乐叫我忍受心痛。”
“所以你骗我的,对不对?”
从沈璧君的刚开业的爱情治疗室送完花篮回来的途中,坐在副驾驶的沈星珩忽然从睡梦中醒来,在等着红绿灯的间隙一把就抓住了江尤正握着方向盘的手。
“你在说什么?”江尤对沈星珩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质问很是不理解,便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可他却是正极其认真地望着他,不像是在做什么角色扮演的游戏。
“我是说,高中毕业的那天,你在天台上说的话,你说你不会做数学的最后一道大题,说你嫌麻烦才不想去清大,都是骗我的对不对?”沈星珩方才做梦了,他就梦到高考结束的那天的在天台上所发生的一切,梦到了江尤完完整整地对他说的那些话,只不过现在想来还真是疑点重重啊。
绿灯了。江尤把沈星珩的手拿下来,又专心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