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男人闹起脾气来,还真像小孩子的。
她正要说什么,却被温长柏一把搂进怀里。他捧起她的脸来,细细的看着,面色温柔却极隐忍。乌黑的眼瞳仿佛盛着无尽的悲伤,浓重的、化不开的愁,叫仪瑄光看着,心情就莫名沉重起来。
记忆中,无数次哥哥以这样的眼神看她,她总以为是哥哥从小生的孱弱的缘故。但现在,她觉得事情并非如此,她甚至有了一个极其荒谬的想法!
她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感到战栗和可耻。她想尽力把这想法给压下去,偏偏温长柏在这时,用手轻轻触碰她的脸,她几乎是本能的躲开。
两人同时呆住。
温长柏有些黯然的笑笑,收回了手。空气里弥漫异样的沉默。仪瑄觉得尴尬,她的反应……是不是过激了?温长柏是她至亲的哥哥,他们本就如此亲密。
是她想太多了。
仪瑄吐了口气,讨好似的冲温长柏笑,露出两道浅浅的梨涡,将话题引到正道上来:“其实我早有了计划,如果成功,我就不用嫁给赵臻。如果不成,那我只好认栽了。”
温长柏平静了许多,面容和缓下来问:“什么计划?”
仪瑄用钥匙打开了妆奁的锁,取出里面的纸张,递给温长柏。自己在对面坐着,闲闲的品茶,一边饶有兴致的琢磨温长柏脸上的神情,见他神色惊异,便不禁有几分自豪,笑着说:“此事的关键,在于能不能联络到这些人。”
温长柏看了个大概,佯装恼怒抬头看她,“赵慎在京城?你为何才告诉我?”
不告诉他自然有不告诉他的道理。仪瑄吐舌。温长柏毕竟常伴赵晏身边,万一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叫赵晏知道了,也不知赵晏能不能沉住气。
“这倒也不难。这些日子我与不少人都会过面。他们对你忠心,一听我要为你报仇,个个义愤填膺慷慨不已。其实北镇抚司现在虽是魏襄管辖着,人心却都是向着你的。所以此事你不用忧心,我一定办好。”
仪瑄笑眯眯的点头,觉得心情舒畅了不少。
“不过豫王把赵慎扣在府内,是为什么?”
温长柏还不知道密诏的事儿。仪瑄想了想,还是决定先瞒着,毕竟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一旦流传出去,人言可畏哪。
“我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仪瑄半低着头心虚道。
温长柏轻轻笑了。他这妹妹,每次撒谎都以为能瞒得过他,事实上,他只是不戳穿她罢了。
过了几天就是二月初